忽的她想起了之前甘罗对她的唯一忠告,对上欧以屾真诚是唯一有用的必杀技。
甘棠在今天之前还没有领会其中的意思,今天在容嘉人的生日会上,她看着席上众人高谈阔论指点江山的模样,又瞧见这些手眼通天的人物是如何将欧以屾奉为座上贵宾,她终于明白了甘罗的话。
像欧以屾这样的人物,见过的人比她十辈子加起来都多,每天穿梭在各种阴谋阳谋中,人性于他,就是没穿衣服的小婴儿,一切了如指掌。几乎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在他面前说谎阿谀,显然是最没用的。
“我想做你的情人。”甘棠盯着欧以屾的眼睛,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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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以屾忍不住抖了抖肩,笑了出来,这位小姐确实很直接,直接到没有用任何委婉的修饰,直白的将自己的诉求说了出来。
“甘小姐想从我手里得到什么?”欧以屾继续问道。
甘棠回道:“我想让你庇护我和我弟弟,让我们可以在首都定居。”
“还有呢?”欧以屾问。
“没有了。”
甘棠回答的十分果断,这一回反倒是欧以屾愣了一秒,有些诧异甘棠的要求如此之低。
欧以屾想了想,问:“那你知道自己要付出什么吗?”
欧以屾并不是傲慢的人,他知道自己出身高,手中有权有钱,外貌也不错,但他从不认为光有这些,那些男男女女们就该将他的宠爱当做至高无上的荣幸。
欧以屾能做到与每个前任都愉快相处,分手后他们仍对他死心塌地,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他在相处中很平等的对待了对方。
虽然旁人爱他是先爱他的表象与外物,但他待他们时,却只将这些当做爱他的附属,赠予他们。欧以屾对于他手里的权力素来是带着一种克制的矜持,他运用它,却又不会尽情挥霍它带来的赠品。
当人情人被包养被外界指点从来就不应该是一件荣耀的事,即使其中参杂了权力和金钱的点缀,也不该被美化成好的事。欧以屾冷静而理智的看透着事物的内核,所以他对每一个跟了他的人都很大方,这是一种慷慨的补偿,但这种补偿却很有效的为他之后的左右逢源埋下了伏笔。
甘棠歪了歪头,迷惑地问道:“做你的情人,在这个期间守你的约束,还有什么吗?”
“还有很多。”欧以屾一件一件同甘棠剖解,十分有耐心,“我的每一任情人都会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会有数不尽的记者试图挖出你的过去,把你的前尘往事放到青天下曝露。你会成为帝国上流圈里茶余饭后的谈资,你是上将的女儿,不是别的什么大家族的没落旁支,给我做情人会在你人生中落下非常糟糕的一笔,你一生都无法摆脱。”
“那又怎么样?”甘棠听着欧以屾的分析,不认为这对她来说是什么巨大的损失,说道:“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即使跟了我之后,你再也无法拥有门当户对的婚姻也无所谓吗?”欧以屾最后一次提醒道:“以后在婚配的时候,你就不再是以上将千金的身份挑拣别人,而是以元帅情人的身份被人挑拣。”
甘棠满不在乎道:“无所谓。”
随后她想了想,坦诚的说道:“事实上,人在为了活命的时候所做出的任何选择,都只会比等死要好。”
甘棠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原着里欧以屾的情人们会对他那么死心塌地了,他不像其他上位者善于披着权贵的外衣迷惑着或贪婪或无知的人落入他们的陷阱里,欧以屾把这种你情我愿的交易当成了一个公平公正的买卖,很贴心的为这些一时为权力金钱而意乱情迷的人们知道要付出的成本。
甘棠能感受到欧以屾的真诚,所以她才在表决心时隐晦的向他透露了她可能会带来的麻烦。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欧以屾将搂着她腰的手上移,停在了她的脖子后,垂眼看了眼甘棠脖子上挂着的珍珠项链,“这条珍珠项链有些发暗了,衬不出你的明艳。”
说话间,甘棠只觉得脖后有一抹凉风,短暂的拂过,她脖间的项链突然断裂开来,珍珠从上头一颗颗地散落到地上,滚得满大厅都是。
伊莎贝尔不小心踩到一颗,险些摔倒,还好费兰度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但仍是免不了让她高声惊叫了一声。
容嘉人的琴声同马克的陪唱几乎是同一刻停了下来,容嘉人站起身一边打算走过来查看情况,一边问:“艾莎怎么了?”
欧以屾出声提醒道:“阿容小心些走,我方才把甘小姐的珍珠项链弄断了,你当心别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