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听魔祖说过,真正凌驾在祭道之上的存在,是无所不能的,是可以违背逻辑的。」
大黑狗疑惑,「哪怕真的有债务,真的爆雷了,那也无妨,挥挥手,就给抹去了才对。」
——我凭本事欠的债,我为什么要还?
——只要我跑的够快,债务就追不上我!
「这……不是谁都是像魔祖那样的人……」无始嘴角一抽,「你说的这种操作,换魔祖在那个位置上,他是真的敢这么做。」
「但是,对于一个真正认同牺牲、将这种理念铭记在心中的崇高者,他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行为呢?」
「那是对牺牲的亵渎,对自己理念的践踏……」
「恐怕其宁可自己接手债务,用自己的反复消亡,一次次从有到无,又从无到有,来为曾经透支的牺牲买单,直到最后遗忘了所有……也不愿意摆烂做一个老赖。」
「这是一种本心的坚持……」
无始轻叹,恍惚间似乎跨越了时空的阻隔,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端坐在高原上,是无数年前的一角景象。
「我是谁?不记得了……或许,我想要的太多,又或许我什么都不想要,希望能丢下一切。可惜,我都遗忘了,只知道遵循一种使命,一次次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如此再到有,更迭往复……」
「我累了……」
「好想……长眠……」
无始的灵魂都在颤栗,画面散去,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但他知道,或许真的曾有过这样的呓语,属于那个生灵!
「可能,当世的种种,诡异,不祥,都是史前债务的余波吧……」
最终,他轻轻叹息。
「到头来,谁能清算?谁能解脱?谁能背负起这份滔天的债务,一力承担起所有?」
无始摇头。
「我却觉得有一个人挺合适的……」大黑狗在一旁嘟囔道,一双狗眼骨碌碌的乱转,不知道有多少坏水在酝酿。
「那都是未来的事情了。」无始轻语,「当务之急,还是这一战……花粉帝,她打开了一个魔盒,触碰了禁忌的领域。」
「再苦一苦众生,骂名谁来背?」
「她是真的不知道如今这么做的后果吗?所以才无限催动大梦万古,透支牺牲之伟力……」
他眼中有着疑惑,「还是说,另有我们所不了解的隐情在其中?」
无始注视战场,在那里已经杀到了狂暴。
七尊始祖,七种「病症」合一,共同凝结了一道虚影,以高原伟力赋予其威能,与「花粉帝」大战到永恒未知地,将古今万道都要磨灭了!
「花粉帝」越战越勇,从「大梦万古」中有源源不断的花粉粒子支持,让她凶暴无边,哪怕面对她曾经主人的虚影也无惧,重拳出击,哄堂大孝!
不过,那道虚影也不是省油的灯,祂遇强则强!
因为,随时间推移,随战斗延续,
它也在调整、整合,如与高原伟力的磨合,躯体与法力的协调,又有几颗非凡的道果的彼此触碰与熔炼,祭棺、祭死、轮回印、圣墟……方方面面的,让人叹为观止。
以曾经同属一源的原初物质为载体,演化其生前的姿态,那是凌驾在祭道之上的生灵……哪怕空有其体,不具其神,其心。
但是,这种祭道之上的存在,单只是其本能,也有无穷妙用。
当其动起来,进行征战、厮杀,即使其中的道果是后来填充的,但其本能的运用发挥,也能略胜过其开创者,打出让他们眼前一亮的操作,将各自道果的长处尽情发挥,令本人大受触动,又能在运转间查漏补缺,弥补上各自都没有察觉的缺陷。
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大造化,等若夺舍一具祭道之上的躯体,以此来运行、推演自己的道路。
即使这躯体不全、有缺,里面还有七、八个心眼子,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福利。
可以确定,当这一劫度过,几尊参与构筑虚影的「始祖」都将有巨大收获,在本身的层次上登峰造极,在祭道的领域中更往前走上几步。
但,前提是,他们要能度过这一劫!
「杀!」
杀音震世,已经浓郁到极致、充斥了诸天诸世的花粉粒子燃烧起来了!
那是一种无上的火光,可怕到了极点,它落在七大始祖凝聚的虚影身上,竟……将之点燃了!
轰!
火焰蒸腾,灼尽了过去、现在、未来,让那道虚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吼声!
「啊!」
若厉鬼咆哮,七大「始祖」不敢置信,「这是什么火?」
「我们已经反本溯源,再现那尊生灵,怎么能败!如何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