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江若华的心又提了起来,“谁出事了?”
“你妈,摔伤了,左手骨折,刚才打你电话没接,我就和伊一一起送她来医院了。刚办完住院手续,你妈还在做检查。”
“怎么摔的?”江若华一下子急了,“早上不还好好的?伊一和你们在一起?”
“对,伊一在旁边,你先来医院再说……你妈出来了,我去看看。”说着,江天禹挂掉了电话。
江若华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连忙给伊一打电话,但提示已经关机。大概是没电了,她想起早上出门的时候,还问伊一为什么不给手机充满电。
见她正不知所措,王天明便说道:“别着急,遇到大事有静气,不自乱阵脚才能有精力应付后面的事。”
一句话说得江若华点头称是,本来急躁不安的心情顿时平静了下来。雨势没有弱下来的意思,王天明便打开车载音乐,选了轻音乐,对江若华说道:“看你精神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这会儿是下午一点多,江若华确实觉得很累,昨晚就没睡好,早上又早起,到这会儿已经十分疲惫。虽然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但想到老爸在医院,若是真有大事,早就在电话里说了。既然老妈还在检查,就说明没啥大问题。想到这里便稍稍放了心,精神一松懈,倦意就袭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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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强撑着眼皮说道:“没事,我不困。”手里还拿着电话,想继续给江天禹打电话。
但王天明说道:“有大事你爸就在电话里说了。既然没说什么,就是没什么大事。雨这么大,我们也走不了,你这么干着急,于事无补。放宽心睡一会儿,能走的时候我叫你。”
江若华听说,觉得有理。不知怎么的,有他在身边便觉得安心,于是她点点头,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若华被一阵电话铃响吵醒,她好不容易才睁开惺忪的双眼,抓起电话一看,是伊一打来的,连忙接了起来。
“妈妈,我刚才手机没电了,之前打你电话也没接。”
江若华火急火燎地问道:“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好手机没带,后来一直打你电话都打不通。到底出什么事了?”
原来江夏英通过派出所和几个被涂建明欺骗的受害人取得了联系,几个人拉了一个群,整天没事就在群里讨论怎么找到涂建明,把钱要回来。江夏英想到涂建明不太可能一直躲在外面,快过年了,最近应该会回家,便和几个人一合计,每天轮流在涂家附近盯梢,只等着涂建明出现,就报警抓人。
这几天有人听说涂建明母亲病势沉重,一天来了好几拨人去看望。受害者联盟顿时有了希望,觉得涂建明回家的可能性很大,便加紧“巡逻”,由原先的每天一个人,改成了两个人一起,就是为了防止一个人注意力不够,多一个人多一双眼睛。今天刚好轮到江夏英和另外一个老太太“值勤”,一早两人就乔装打扮好到涂家附近转悠。
涂建明母亲住在一个老旧小区里,里面多是老人,每天楼下都有很多人坐在花坛前面晒太阳、下棋,花坛附近就是一个老人麻将馆,天天人满为患,江夏英和同伴混在里面,丝毫不显得突兀。
果不其然,在等待了两个小时后,江夏英就发现一个人带着帽子、口罩,鬼鬼祟祟地从门口进来,从身形和走路的步态来看,涂建明就是化成灰,江夏英也能把他认出来。于是她连忙掏出手机报了警,接着又招呼那个已经被几个老头恭维得晕晕乎乎、早已开小差的同伴,想办法拖住涂建明,为警察争取时间。
谁知涂建明十分鸡贼,从进小区开始就一直东张西望,左右观察,刚走到楼下,就发现了在麻将馆门口探头探脑的江夏英,急忙扭转身子往外急走。江夏英见状,一边呼唤同伴跟上,一边快步向涂建明冲去。那个同伴还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直接愣在当地。
江夏英一把扯住涂建明扭打起来,可又怎么是身强力壮的涂建明的对手?被他一把推开,摔在地上爬不起来,这当口,那个同伴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立刻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方略,扯开嗓子大喊起来:“打人了!打人了!涂建明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