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华没想到大年初一惠玲竟然和她哭诉这件事,看起来她实在是无处发泄了。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怎么突然就出了这件事。你们之前不是都还好吗?”
惠玲抽抽搭搭地又哭了起来,江若华听得心焦,这么没完没了地哭却什么话也不说,到底要闹哪样?她急了,大喝一声:“别哭了!”
惠玲显然吃了一惊,哭声戛然而止,江若华又问道:“你真发现他出轨了?该不会是你自己想多了吧?”
惠玲这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是,不是我想多了,他,他自己都承认了,我们昨天,昨天晚上摊牌了,呜呜呜……”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江若华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这样就麻烦了,惠玲一个儿子上初中,一个还在上幼儿园,她爸爸早逝,家里剩下一个老母亲,真要是出这种事,对她来说也是很大的打击。
如果说江若华恋爱脑,那么惠玲的恋爱脑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江若华还是属于大龄晚恋的,但惠玲就不一样了,从初中就开始有各种男同学追求,高中开始谈恋爱,大学时换了两任男朋友,可她虽然情史丰富,却每次都没有吸取教训,该犯的错一样不少,不该犯的错一样不多。
当时整个宿舍就惠玲整天电话不离手,那时候手机还没有现在这么普及,但惠玲家境好,一入学就有一台红色的诺基亚手机,每天和高中男友煲电话粥,突然有天男友不打电话了,惠玲是被宠惯了的,不打电话就不打电话,僵持了一阵子,还是惠玲熬不住,再打电话过去,却是一个女孩子接起来的。
惠玲哭得梨花带雨,那阵子茶饭不思,江若华看她神情憔悴,便拉着她一起晚自习,逛图书馆,好言宽慰,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谁知过一阵子,男朋友又打电话过来,惠玲便把若华的话抛到九霄云外,两人又好得像两块夏天的巧克力,沾在一起腻腻歪歪,怎么都分不开。
可好景不长,那男朋友又神奇地消失了,惠玲这下子又哭得死去活来,若华没法子,只好又陪着她,这次大概两人是真分了,可惠玲还是放不下,每每拿着男朋友送的毛绒玩具,睹物思人,若华不胜其烦,只好劝说她把玩具扔了。
一天,惠玲回到宿舍,把若华拉到一旁,两眼放光地告诉她,班上的常炜向她表白了。若华吃了一惊,但不置可否,常炜这人长得还行,家里条件不错,但次次考试挂科,整天只想着打游戏,经常旷课,不像是个上进的,这样的人,只怕毕业都有困难,她问惠玲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那丫点头如捣蒜,若华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每段恋爱经历其实都差不多,一开始如胶似漆,没多久开始吵架争执,再后面是冷战,再然后是分手。可惠玲的恋情总比别人的狗血一些。和常炜在一起之后经历了甜蜜到争执再到冷战,大概历时将近一年,然后那个该死的高中前男友又来了,惠玲便神使鬼差地又开始向若华絮叨前男友的各种好。江若华劝了一阵,看着这个恋爱脑,无话可说。
不久,惠玲又和前男友和好了,把常炜给甩了,那阵子常炜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去,若华于心不忍,便解劝了一番。刚看着常炜好点了,惠玲那边又被甩了。这下子江若华恼火起来,这个惠玲简直是没有一次长记性的。这次她不想管了。同一个坑掉三次,这已经不是恋爱脑了,这是无药可救。
更狗血的是,过一阵子,常炜又和惠玲和好了。江若华没了脾气,果然一个萝卜一个坑,有些人活该在一起。
毕业之前,两人又眼见着矛盾越来越尖锐。常炜毕不了业的可能性很大,英语四级过不了,还有多门功课重修没过,惠玲一开始还带着常炜各种晚自习补课,但常炜就是怎么也集中不了精力,惠玲灰了心,毕业前,两人总算分手了。
毕业后,惠玲回柳江市工作,在老妈的安排下相亲结婚,她结婚的时候,若华还去给她当伴娘,看着脸型方方正正,年纪比惠玲大好几岁的新郎,若华心想这个应该会靠谱一些。
果然两人结婚后很快生了一个儿子,若华渐渐没有听到惠玲的消息。总体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惠玲总算安稳地过了几年。谁知道这会儿又爆出这么大一个事。
若华还惊疑不定,但惠玲已经在电话里絮叨起来,大年三十晚上老公吃完饭就出门了,说是给公婆派红包,谁知小儿子过了一会儿就喊肚子疼,她没奈何,只好给老公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只好给公公打电话,谁知公公说老公根本没在那边。惠玲这才慌起来,便让公公帮忙联系老公,小儿子在那疼得只打滚。
公公闻言驱车赶来,还叫了一个中医朋友帮忙过来看情况,中医医术精湛,几针下去,小儿子的肚子疼就好了。这会儿大家才意识到根本联系不上惠玲老公。
送走朋友,公公虎着一张脸在惠玲家等着儿子回家。将近11点,惠玲听到门锁有响动,还没过去就听见门开了,惠玲老公手里还拿着几个红包,说是派红包剩下的,他一进门,看到自己亲爹在客厅里,整个人就僵住了。
纸终究包不住火,在亲爹的拷问下,惠玲老公终于承认自己出轨了,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小三,是公司刚招来的女大学生,刚刚就是去她那里。惠玲闻言如同遇上晴天霹雳,当场寻死觅活,公公找来棒球棍想要一棍子打死儿子,却被赶来查看情况的婆婆死死拦住。
公公要求儿子断了孽缘,但被他拒绝了,还提出离婚,说这么些年自己在外工作辛苦,但惠玲从来没有为他着想过,他一个人撑着这段婚姻,太辛苦了。惠玲一听心灰意冷,一夜未睡,胡思乱想了一晚,便给江若华打电话讨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