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岁渐长,退下单位之后,闲暇时间愈发多,可却越来越难以入眠。
“盛夏,我只是...有点想你了。”
而在拐角处,段野牵紧了洛青鸢的手。
他们本来只是上来看看段凯怎么样了,如今却一只脚都迈不出去。
段野叹息了一声:“回去吧,留点空间给他们。”
于是,段野又带着洛青鸢下了楼。
洛青鸢低声问:“既然如此想念,那大伯为何多年未归?”
段野牵着洛青鸢出了门,两人一起裹着大衣在雪中漫步。
“从前大伯因为公务的原因,甚少回家,大伯母嫁进来之后,每年都会勒令大伯按时回家,大伯听话啊,每逢佳节,或是放假,总是第一个到家的。”
洛青鸢眨眨眼,有些懂了但又好像没懂。
段野说:“他这么多年没回家,无非是想大伯母再来管管他。”
“盛夏伯母走的时候,我还小,记忆模糊了,可我记得,那天的雪很大很大,家里来了好多好多车,还有好多帽子叔叔...”
“自那以后,大伯就跟疯了一样,接受了很久的心理治疗。”
“大堂哥和二堂哥的性子也慢慢的变了,大伯痊愈后就离开了家,这一走,就是十多年...”
段野说着,语气中都忍不住的悲凉:“我们都很挂念大伯母。”
洛青鸢拉住了他,段野转身:“怎么了?”
谁知,洛青鸢轻轻的伸出手抱住了他,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前,试图以这样的方式给他一点点安慰。
“盛夏伯母,是一个很伟大的人。”
段野反抱住她:“嗯,谢谢。”
家里很少有人会提起盛夏伯母,可无论是清明,还是鬼节,亦或者过年,一家人总要结伴去烈士园扫墓的。
那里,不仅仅埋着盛夏伯母一人,每一次,爷爷都会带很多的酒去,每次去了回来会有好几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这是他们段家,最难以忘怀的伤痛。
纵使段野平时吊儿郎当,可每当这个时候,还是难以控制情绪。
他们只是,想念家人了。
洛青鸢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他,直到霜雪都覆盖了他们的满头。
段野才放开她:“走吧,回去了,外面好冷。”
洛青鸢还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还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