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一动,便又轻轻飘荡去了远处,并不多留。
“陈炼师,不知这人究竟是何意思?”
邓云籍残部里,另一位六丁观出身的道脉真人凑上前来,打了个稽首,恭敬问道。
“云中并无浊气,只是一缕淡淡妖气,并非怙照之人。”
见青云远去,陈珩也是将视线收回,淡淡道:
“走罢,如今是在危雍国境内,于师兄和对面的大真人都在关注此间形势,绝不会容许外来之人插手,不必太过在意。
方才我赶来时候,邓云籍师兄的营帐已被攻破,连‘灵宝祭坛’都污秽了。
既是如此,尔等便暂归于我帐下,听我调遣罢。”
“炼师既能慈悲收容,我等敢不从命!”
那剩下的几位道脉真人相视一眼,心头皆不禁一松,忙行礼应是。
而在这支残部继续撤走时候。
虚天高处。
那朵飘远的青云又在荡出里许后,也是缓缓一停。
旋即,就从中现出一个身形若虚似幻,如是氤氲聚成的白衣男子来。
“好生敏锐的灵觉,不愧是玄宗高足,还有眼下的这番阵仗……”
白衣男子先是对着陈珩离去方向感慨一句,旋即望着脚下的危雍土地,也是暗暗咂舌。
在他视野当中,只觉此国赫然是阳清与阴浊分居南北,正在角力互搏,已经惹得天象微微生变。
灵机与地脉皆是混乱,叫人难免好奇。
而这般阵仗。
却仅是两宗的几位弟子领着底下道脉在互相厮杀。
至于两宗间的真正大人物。
则分毫不将危雍国之事当作一回事,都懒得多理会。
白衣男子尚且是第一次来到东弥,尽管此先早已听说过八派六宗在胥都天的赫赫威名。
但今日亲眼见得这阵仗。
管中窥斑。
大致也可揣摩出八派六宗究竟是何等的无上了!
这令他着实是心中骇然,唯暗暗咂舌不已……
“你们最好便在这危雍国中打生打死,切莫要到周遭地界瞎转悠。
老爷我这具化身好不容易才远渡重洋,辛辛苦苦从西素来到东弥,便是为了五老观的那最后一座遗府。
你们这些大派弟子可不缺什么上乘经典,便发发慈悲,莫要来抢了,老爷给伱们磕头烧香了!”
白衣男子暗自叹息一声,道。
而既是已看了两宗弟子间的斗法,满足了心下的那一点好奇。
此时他也不好多留此地,将身一旋,便又重新化作白云一朵。
从容升上穹天,须臾不见。
……
……
旗幡密布,剑戟交加。
法符禁制齐开,杀阵处处。
而森然锐意化作条条滚龙,在云上盘旋不休,护持四方上下,叫人一望便知是坚营硬寨,绝难被攻破!
而此时见远处云霭分开,从中现出大队人马,显是邓云籍的残部归来。
营帐中也是有数道遁光冲天而起,不敢怠慢,主动去迎陈珩。
“那些怙照之人,是何时退走的?”
陈珩示意自己帐下的几位道脉真人不必多礼,问道。
“在炼师杀出重围后不久,那些魔贼想必也知晓营坚,啃不动这块硬骨头,不好硬撼,便也退去了。”
在陈珩帐下的道脉真人中,为首的乃是灵数山的池英。
此时他看着邓云籍残部的凄惨景状,面上也是有一丝哀色,叹息一声,恭敬回禀道。
“其他三部,似王森师兄他们的营帐处,可有什么讯息传来?”
陈珩又问。
“一切皆无事,虽在邓云籍真人出兵渡江时候,怙照也是派出人手来袭营,让我等不好分兵救援。
但毕竟魔宗处兵力有限,分出来的人手,也闹不出什么大风波来。”
池英忙回应道。
陈珩微微闻言颔首,将袖一动,便当先开了禁制,带着诸修往营中行走。
而在营中,众多道脉弟子和力士道兵皆分两旁俯伏,稽首施礼,意态甚恭。
待得入了中军大帐,陈珩端坐主位,命童子敲响金钟,将一应仙道真人都唤来帐中议事后。
他微微摇头,看着邓云籍部仅剩下的那三名真人,终是一叹,道:
“既人已聚齐,那便说说罢。
陈某倒是好奇,邓云籍师兄究竟为何要涉险渡江,以一部之力,主动对怙照宗出手?”
合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