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玉宸中人当真是难缠,若不是那个邓云籍贪功冒进,我等想一口气吃下这么多人马,倒着实是万分不易。”
一个头戴高冠,身着华服的少年叹了口气,顺手将那位六丁观死去真人的遗物收了,对身旁的几个怙照同伴感慨言道。
“如今我宗的勾绞巨城已然连成阵势,再等上不久,便可借阵势之下,引动重浊煞气,大局将定!”
一名绿袍老者闻言大笑了声,自肩头抖落出来一团碧火,挡住了玉宸处一名真人的攻伐,畅快言道:
“而方才鲁师弟传讯过来,在邓云籍兵马渡江时候,他已是袭营功成,用法力污秽了邓云籍帐中的那方‘灵宝祭坛’,让邓云籍处再难生出什么祛邪神将来。
此消彼长之下,我等怎能不赢!”
绿袍老者这话一出,惹得虚天上几个玉宸真人皆是面有悲色,怒喝连连。
但饶是如何发力,都难脱离出战圈,心下万分无奈。
“邓真人误我!误我!”
这时灵数山的一个老道人看着云下兵败如山倒的模样,痛心疾首:
“若是就这样败了,老道怎有脸去见于真人,又该如何回灵数山去!”
“若非你这么一说,我倒是险些要忘了……”
那高冠少年顺着老道人视线往云下看去,微微一笑,道:
“如今可是在杀场之上,难容情面,蚊子再小,那也总归是肉。
既我已腾出了手来,那这些玉宸的人马便也是活到头了,本真人便大发慈悲,送他们一程罢!”
这声音隆隆回荡于天中,汹汹涌涌,若海若潮!
玉宸的溃兵闻听此言皆是骇异,被他的杀意所摄。
而怙照人马则是纷纷鼓噪欢呼起来,气势更盛。
“完了……”
如鲍贤等玉宸道脉修士皆是面色惨白,不由涌出一股绝望之感。
眼下形势,本就是敌强我弱之态,不能够抵御。
全赖几个真人在虚天之上拼死缠斗,才使得局势未全然倾覆。
可如今怙照阵营处,竟是有一位真人腾出手来。
若是容他加入下空战场,局势必是要彻底一边倒。
在场之人,只怕都难存下性命来!
“师弟,我说你着实是太过小心了,分明王森和陈珩那等人已是被我方的其他人手缠住,绝难过来援手。
你却还心存疑虑,疑神疑鬼。”
此时的火轮车上。
万游岳一面张弓搭箭,随意将几头悍不畏死的傀儡一气贯穿,钉死在百丈开外,将其打成了一堆烂铁,一面对身旁的灰衣道人笑言道:
“如何,师兄我可是说准了?”
“……”
灰衣道人闻言不禁语塞。
但见眼前的景状,心下也是微微一松。
他暗叹了一声后,将手对万游岳一拱,刚欲奉承此人几句。
眼角余光处,却隐约瞥得了一缕缕凄艳红光,如疾风暴雨,侵夺过数十里云海,须臾而至!
“不好!”
高冠少年瞳孔一缩,袖袍抬起,刚欲施法拦截,却被一道不知起自何处的剑光阻住。
惊得他手忙脚乱,再无暇他顾。
而待得他斗了数合,最终掷出了几张符箓,将剑光迫退,勉强得了个抽身之机。
那口飞剑却也不继续来攻,而是又化虹一道,朝远处投去。
而此时诸修抬目视去。
只见天中不知何时,已是多出了一条滔滔血河,无首无尾,不知来去,声势煊赫无比,好似幽冥血河倒倾进入人间!
其邪气森森之态,令他们这些魔道中人都是心中忌惮!
“援手!来援手了!还是陈炼师!”
玉宸阵营瞬有惊呼声音响起。
几位道脉真人皆是喜上眉梢,士气大振。
“陈珩……”
而看着血河之上,那个紫衣金冠的俊美道人,怙照诸修则是瞳孔猛缩,心下一震。
“陈珩,伱怎会来此,鲁师弟——”
高冠少年面有惊色。
只是不待他喝问出声,便也被陈珩冷声打断:
“我既是来了此处,那所谓的鲁师弟,他的下场,你心中应当已是一清二楚了。”
高冠少年面色发白,后退几步,袖袍微颤。
而此时看着血河下的尸骸狼藉,魔气冲天之景,陈珩也是微微皱眉。
他袖袍一动,天穹中便忽然气光摇荡,将种种凄风惨雾都驱散开来,容日光煌煌照落,还天地一片清朗之貌。
而又伴随着几声崩山倒岳的宏音。
他伸手指去,便有雷光隐现于虚空!
合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