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毁去了卫琬华的肉身之后,便已后继无力,未能将她元灵一并斩灭。
而在卫琬华的垂死挣扎之下,遁界梭也是心头一紧,忙运起了十成十的力道,将她元灵缚在原地,挣脱不能,角力起来。
“打虎不死必受其害,陈——”
眼见那反抗之力愈发强盛,遁界梭皱眉,开口大叫。
不过他话音还未尽。
便有一道赤色剑光转瞬掠过数十丈,如若惊雷一般,自他耳畔响起。
旋即,便平平将卫琬华的元灵从中剖开,再一分两段!
遁界梭愕然回过头。
却见陈珩只抬手一按,便将那道折返回来的赤光平平给拿住,眸光漠然。
以目观去时候。
见那赤光正是一口赤色飞剑,颜色鲜艳,如欲滴血。
剑身上纹有形貌模糊的诸天大魔和仙神佛陀种种,隐隐约约,残缺不清,煞气滚滚而涌。
飞剑只是被人拿在手中,便也有一股杀戮和凶戾意味,冲霄而起,仿是欲贯穿天地,割裂干坤,气势逼人!
“这剑?”
卫琬华的元灵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问道。
“阿鼻……”
陈珩神情沉默:
“今日,是我陈珩仗此剑斩了你!”
话了时候。
卫琬华元灵微微一闪,再也支撑不住,彻底作了烟尘消去,再也不复。
“……”
见得此景。
遁界梭长舒了口气,心头狠狠一松,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他旋即哈哈大笑了几声,将目一转,望向陈珩,刚欲开口时候。
却见陈珩只是微微侧身,看着那口泥地上的断剑。
他的面容平静,眸光幽凉晦涩,一言也不发……
“青律剑?此剑不过是中品符器,哪能够扛得过金丹真人的法威,断了也实属是在常理之中!”
遁界梭移步上前,低头皱眉看了几眼,见青律剑的灵光尽失,显是成了口废铁,不由摇头:
“有阿鼻剑在手,此剑于你,倒也的确是用处不大……不过说来也是奇妙,阿鼻剑的品秩奇高无比,本不是你眼下的这点修为,就能够驱策的。
但而今这口断块,虽然未如我等法器一般生出真识来,但也因此缘故,正合你使用,岂不是妙哉?天公造化也当真是玄奇!”
陈珩并不作答,只抬起眼帘,看了眼天,淡声道:
“雨要来了。”
遁界梭不明所以,顺着他的视线瞥去,唯见天中浑黑如墨,混沌非常。
在一声大雷轰响过后。
倏尔。
便是雨线如织,绵绵似网。
放眼望去,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朦胧不清,分不清什么上下东西……
“师姐会怪我杀了此人吗?”
忽得。
遁界梭听见身旁有语声淡淡传来。
“这个……”
遁界梭挠了挠头,一时哽住。
饶是他自诩见多识广,面对今日这一幕,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而不待遁界梭绞尽脑汁,想出个答复。
陈珩已是平平一笑,摇头:
“算了,倒是我说了句蠢话。”
他低眉抬手,将那断裂作两截的青律剑收入袖中,动作沉稳自然,面色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瞧不出什么情绪起伏来。
这举止,叫一旁的遁界梭眼皮狂跳,莫名一阵不安。
“那个,今日此人欲杀你,你杀她,也是人之常情,并无什么可指摘的……而陈玉枢那全然是疯狗般的行径,只要见着好处,有利可图,他便要去行,至于杀亲杀友,都毫不在意。”
遁界梭斟酌着言辞,肃声开口:
“你已是好几次都欲放过那卫琬华一马,此人却生偏不识趣,非要执着于杀你,依老夫来看——”
“前辈且宽心罢,我还不至于因此事便心性颓靡,自此丧了坚心。我曾立过誓的,来此世,必要求个无上仙道,不朽长生……”
他摇摇头,轻声开口:
“唯我能证我!”
话音落时。
陈珩伸手一摄,将不远处那颗残破的吞象珠握在掌中,旋即猛得往眉心之处狠狠一按!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