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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天之流,非比寻常,极是珍贵无比。
甚至往大里来讲,可以说是一宗一族的镇派底蕴所在了!
这九州四海,能拥洞天的大势力,也无非是八派六宗、十二世族、东海龙宫、南海二十四部落妖修、旁门第一雷霆府再加上寥寥几个分落于各州的二流玄派魔宗,数量绝不会太多。
他若是欲借用洞天的话,也只能从这几家来选。
八派自不必多言——
只单说玉宸派长赢院,长赢弟子欲是进入玉宸上宗的洞天做修行,其所需的功德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是陈珩所绝然担负不起的,只能无奈打消此念。
而六宗和十二世族,则更是毫无什么相商余地。一旦前往,便无疑是羊入虎口,活活寻死。
南海二十四部妖修大多仇视人族修士,难以沟通。
至于雷霆府和其他几家玄派魔宗。
陈珩也同他们并无什么昔日交情,贸然前往,只会被拒之门外,当做个笑话。
唯有东海龙族……
陈珩念及至此,突然道:
“前辈是同东海龙族存有些交情?”
果不其然,遁界梭微微点了点头,道:
“的确如此!”
“不知——”
“你也知晓,自白散人死后,我一路辗转,最后竟落去了南海猿部,为猿部老国主袁复真所得,把老夫赠给了他的儿子袁矩。”
话到这时。
遁界梭摇了摇头,道:
“就是那个夺位不成,被赶去了东海临焦岛的袁矩,此子勇而无谋,强于自用,性情更是暴虐而好享乐,短视非常,毫无半分容人的气度!
若他父亲袁复真并未受创,还能以大法力继续弹压国中的不服,袁矩的这点毛病,不过无足轻重罢,无人会提起。
可袁复真被逼自裁后,袁矩骇得失了魂,这头蠢猢狲不听老夫的言语劝阻,仓促间举兵起事,正巧是撞进了别人特意为他设的套。以至他夺位不成,还被驱逐出了猿部,流放到东海来。
呵,也是好笑……”
在自言自语一番后。
遁界梭颇多感慨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算了,往事便不提了,袁矩这头猢狲可谓是将一手好牌给打得稀烂,我虽从未奉他为主过,只是看在袁复真救我的情面上,才愿出力助他,但袁矩……”
“看来前辈能够结识东海龙族,同袁矩或是南海猿部脱离不了干系?”
陈珩突然道。
“你小子倒是聪明,老夫都还未说呢?”遁界梭一讶,旋即笑道:
“不错,南海二十四部妖修同东海之间,倒是常有往来,我也是因此才认识了一头老龙,与他在言谈之间甚是投契,那老龙唤作敖丹丘,他曾同我言说过一则讯息。”
“请前辈不吝赐教。”
陈珩拱手一礼。
“龙君有几位小女已是到了出阁的年纪,可以去商议嫁娶之事了……”
遁界梭这时嘿然一笑,意味深长道:
“我替伱小子特意计算过,你就算是能在流火宏化洞天里呆上足足一年,回来,也是足够赶得上这场招婿!
要知道,龙君可是这九州四海的豪富之辈,你若是能同这头老龙侥幸攀上了姻亲,日后可就是荣华富贵不愁了,而区区洞天修行,更是小事罢了,不足一提!
有了龙族的财力扶植,你日后必是能够玉宸派顺风顺水,再无阻抗!”
遁界梭虽刻意将语声一压,但还是不难听出其中的振奋激动之意。
陈珩眸光一闪,并未答话。
此时此刻。
遁界梭又道:
“而东海虽辽远,但有我来相助,却也是不必去受奔波之苦,误了时辰。再且以你陈珩的人物气度,若是出言求娶,老龙君十有六七会应下,如此一来,都是一家人了,借洞天之事,不就妥善了吗?”
话了时候。
他将眼直直看向陈珩,似在等他的答复。
而陈珩在片刻沉默后。
突然一笑,道出:
“既然如此,那实是好事一桩,前辈为何不提早言说,非得等到现在?”
遁界梭闻言有些惊喜,刚欲开口。
却被陈珩声音打断:
“而前辈先前的原话,是不知东海一行能救我时急,还是会害我性命……如此看来,只恐前辈言语中还有未尽之意,只是在帮我选了一条坦途罢。
我私自揣测……”
陈珩一笑:
“应是有不与龙宫结成姻亲,却还能借用到洞天的法子?”
遁界梭听得这话着实吃了一惊,不由自主深深皱起了双长眉。
“你……你……”
怔然之后。
他苦笑一声:“年轻人何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的所求,不就是洞天吗?龙君……”
“六七成把握,又并非十成十,我终归同陈玉枢脱不了干系,只怕难得信任……再且,我亦无婚娶之意,若只为了洞天缘故而欺瞒本心,那我也不再是我了!”
陈珩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