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陛下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昏倒?”一位大臣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慌。
“就是,禁卫军把大殿门围上了是什么意思?他们是怀疑我们给陛下下毒了吗?”另一位大臣紧跟着发问,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委屈。
“士可杀不可辱,我们怎么会对君父下毒呢?”一位年迈的大臣愤愤不平地说道,声音颤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激怒了。
“就是,就是,这是把我们当做罪犯来看了吗?”另一位大臣附和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愤怒。
“杜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啊?”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站在大殿中央的杜钧,期待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杜钧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的目光凌厉如刀,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大臣,尤其是躲在角落、事不关己的明佑宗。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
“如果让我查出来陛下的昏迷跟在场的各位之中的谁有关系的话,各位知道我的手段我一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已经让在场的大臣们瞬间噤声。
别看杜钧平日里一副温文尔雅的形象,但他曾经是诏狱的主事,那些难啃的骨头、别国的奸细,根本不会在他手中撑过三天就全招了。心狠手辣、面慈心狠,玉面阎罗是那些曾经落入他手中的倒霉蛋给他起的外号。
凶名在外的杜钧一发话,大殿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甚至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大臣们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生怕自己成为杜钧怀疑的对象。
就在这时,一道流光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冲进了大殿。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杜钧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小的身影。明姜像一只灵巧的猫,轻盈地落在大殿的角落,目光迅速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内殿的方向。
明姜的眉头微微皱起,眼前的场景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回到了第一次见到爹爹的那一刻。那时的爹爹也是昏迷不醒,脸色苍白,仿佛随时都会离他而去。明姜的心猛地一紧,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画面——爹爹被诅咒缠身,意识深处被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吞噬,魂魄逐渐消散,最终可能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不,我不要失去爹爹!”明姜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必须救爹爹,绝不能让他被那些可恶的虫子吞噬。
内殿的景象与明姜记忆中的画面几乎一模一样。明云祁一身冕服,静静地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床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胡子花白的老太医,另一个则是大虞的国师符凌。符凌的气质与白连颇为相似,眉宇间透着一股清冷与神秘。此刻,两人都是一脸愁容,目光凝重地看着床榻上的明云祁,显然对他的状况束手无策。
明姜轻手轻脚地靠近床榻,尽量不引起他们的注意。他的动作轻盈如猫,爪垫在软榻上轻轻一点,借力一跃,跳到了明云祁的怀里。彩色小兽的尾巴轻轻摇晃,吻部轻轻蹭了蹭明云祁的脖颈,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嗷呜……爹爹……”
原本毫无动静的明云祁,眼皮突然微微颤动了一下,仿佛在梦中与什么东西抗争。他的眉头紧锁,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似乎在努力挣脱某种束缚。
“是谁?谁在叫我?”明云祁的意识深处,一片黑暗的沼泽中,他的灵魂被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包围,越挣扎,陷得越深。他的身体沉重得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住,无法动弹。然而,就在他几乎放弃希望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穿透了黑暗,传入了他的耳中。
“爹爹……呜呜……”那声音带着哭腔,仿佛在呼唤他,又仿佛在责备他。
明云祁的心中猛然一颤,胸膛中涌起一股酸涩的感觉。他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那个声音的主人,但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然而,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仿佛一根细细的丝线,牵引着他,让他不再沉沦。
“小家伙……是谁?”明云祁的意识逐渐清醒,他想起自己似乎与某个重要的人有过约定,但他食言了。那个小家伙一定很失望吧?
就在他努力回忆的时候,突然,胸膛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紧接着,几道耀眼的白光划破了黑暗的空间,将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瞬间冻结。尖锐的冰刺从地面升起,将那些虫子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失去了虫子的束缚,明云祁的身体逐渐上浮,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他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胸口蔓延开来,驱散了所有的寒冷与黑暗。
与此同时,明姜感觉到明云祁的状态发生了变化。他再次将吻部贴在明云祁的脖颈上,试探了一下脉搏。果然,原本虚浮无力的脉搏变得强劲有力起来。明姜的心中一阵惊喜,尾巴轻轻摇晃,发出一声轻快的呜咽:“嗷呜……”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轻轻抚上了明姜的脖颈,温柔地为他顺了顺毛。明姜惊喜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明云祁半睁开的眼睛。那双眼睛虽然还有些迷茫,但已经恢复了神采,正温柔地注视着他。
“嘘……”明云祁轻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容。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明姜的毛发,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明姜开心的在明云祁怀里踩奶,他知道,爹爹回来了。
他轻轻蹭了蹭明云祁的手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