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和阿越打来了井水,拼尽全力,往白马嘴里一桶接一桶的泼。
真难为章鱼,还记得自己叫余三。
余溪风低着头,将口鼻埋到马毛下面。
她没有放弃手上,不断地找着机会,一下接着一下,去扩大着白马颈部的伤口。
不知道是创口越来越大,流失的血液越来越多起了效果,
还是有毒的井水起了效。
白马奔腾的动作终于慢了下来。
一点一点变的迟缓。
创口已经有碗大了,腥臭浓烈的血迎风浇了余溪风一身。
余溪风最后一次挥刀,将整个马头都砍了下来。
这是无比混乱的一晚。
锦鸡华丽的羽毛披着晨光,像是要涅盘的凤凰,从整个城区飞过。
经过测试,毁灭种能被火烧死。
火油是管用的。
被一桶一桶的搜罗起来,全部运上城门,从城墙上浇筑下去。
方具重亲自带队,用一晚上的时间,调动了全城的燃料。
在他手中,守卫队不是用来执掌公平的,
守卫队是执政人手中最锋锐的刀。
对内,也对外。
满城都是火光。
尤其是北边的城墙,几乎点亮了半边天。
大火烧灼,毁灭种发出那种壳虫被捏爆的声音。
混杂着油脂的腥热浊臭,熏的满城都是。
白马轰然倒地。
而它的四肢还在空气中划拉,像是要继续往前奔跑
那双眼睛也大大的睁着,
仿佛仍然活着,又像早已死去。
余溪风提刀站在原地,视线过去,满地都是血。
守卫队在混乱中拉起了防线。
队长去叫过增援,不仅没有人来增援,
反而自己收到调令,去支援北门。
这期间楚彤想要爬起来,又被人推倒在地。
白马踩在了楚彤的胳膊上,将楚彤小手臂那一部分碾成了肉泥。
楚彤痛得昏死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楚家人悄无声息地带了回去。
阿越跑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余溪风:“师父,你没事吧。”
章秋将余溪风拦腰抱起,一步一个血脚印,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