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那个就是番禺城一个大族的族长王老爷。王老爷不是番禺城最大的大户,但是他这种看法代表了多数当地大户的想法。
“既如此,我们当如何是好?”年轻人问。
“听说蜀国皇帝和太子均是仁德之人,当年刘玄德新野兵败,不肯舍弃百姓,携十几万百姓过江。我打探到城外的消息,这次洪灾,蜀军停止攻伐步骘,反而四处搜救灾民,不单赈眼下之灾,还建立安置点,安置灾民以后的生活。
看起来这个太子的仁厚作风不会比其父差啊。这样的人正是明主,在这样的明主治下,怎么都比在视百姓生命如草芥的步骘治下好。”王老爷道。
“道理我们都懂,可是现在步骘有几万人马在城中,这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派人日夜盯住我们的宅子,恐怕我们还没有什么动作,他的大军就会到达了。
在他的正规军面前,我们这点家丁实在是不够看啊。”年轻人感叹道。
“光靠我们一家当然不行,我猜,其余那一家一定心里也很急了,只要我们几家取得联系,到时候一起行动,必然能让步骘顾此失彼。”王老爷道。
“但是,我们怎么样才能躲开门外的盯梢,去和其他人联系呢?”年轻人道。
“为父下个月生日,不如提前点做寿吧。你去将其余几家家主请过来,到时候我们就有机会密谈一番了。我想,步骘再蛮不讲理也不会不允许我们喝寿酒吧?”王老爷想了一会,才道。
“好,我这就去下请帖。”
不说城里乱成一锅粥,在城外,刘厚这些天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大量在灾民涌现,要他处理的事情太多了。但是再忙,他今天也抽出了一点时间来见周雪。
他今天来见周雪倒不是有什么龌龊心思,而是真的有事找她。
“小雪,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刘厚开门见山地道。
“什么事情?”周雪这段时间依然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精神比较憔悴。
“步骘做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简直是个人面兽心的人,为了将我们拖在岭南,他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我们估计,他下一步一定会烧毁番禺城里的存粮。”
“这……”周雪现在很矛盾,一方面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步骘会做那些邪恶的事情,一方面事实又摆在面前。
“一但他烧毁番禺城中的存粮,整个番禺城,乃至于城外这几万灾民都会陷入缺粮的危机当中,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饿死呢。”
“步大叔,步大叔他应该不会那么做的。”周雪用了“应该”这个词,可见她内心对步骘的信任已经开始动摇了。
“我也希望他不会这么做,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根本不是个会顾及百姓生死的人。我想请你办的事就是去回去,回到番禺城去阻止步骘烧粮。”
“对,我回去劝说他不要那么做。”周雪握了握拳头,一副很有决心的样子道。
“劝说?你怎么劝说他?步骘是个饱读诗书,能言善辩之士,我敢说,你一定说不过他。你如果和他辩论,最后一定是你被他说服,而不是你说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