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真是难吃。”
嚼了半天都没尝到什么味道,朝岁蹙着眉头将素饼一口吐了出来,接着拍掉手上沾着的饼渣,目光淡然往前看去。
他本以为对方今日不会来了,但没想到还是出现了,并且还带来了不少惊喜。
神府剑成后,朝岁此刻已然双目如炬,视线能够看的极远。
在百余丈外他便已经看到了雷鹰脸上的神情,以及跟在对方身后的十数人抬着担架的队伍。
从县廨大门穿过中庭后,一直往北走便是停尸房。
而在中庭往南堂走的那段长阶上,朝岁和老黄狗就站在这里。
雷鹰进了县廨后本想直接赶去停尸房,余光不经意往这里一瞥后,便蓦然凝住了。
很快,他佯装无事,朝身后队伍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先把尸体存放过去,自己则是慢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
雷鹰挎着腰间的横刀,脸上神情微异,目光闪烁。
仵作验尸本就是少有之事,若无通知其实不必在县廨里待命,这样也省得那些官吏嫌弃仵作肮脏,争吵起来。
所以往常都是他去通知对方,朝岁才会来县廨报道,验尸结算。
今日蹙然在县廨里遇到,本就心怀不轨的雷鹰自然是有些不安。
朝岁对此心如明镜,将手里的一颗丸子塞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示意对方,其实自己只是来吃饭的。
另外,方才在对方一靠近之时,他就已经调整了好气息。
此刻乍眼看去,眼窝深陷,满脸蜡黄,脚步虚浮,气息更是微弱如残烛。
别说是一气血正旺的少年了,看着倒更像是一个苟延残喘着的病秧子。
雷鹰细细看了半天,还是没能看出什么异样,心中不安已经消减大半,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开口问道:“正准备去你家寻你呢。这两日身体如何?可修养好了?”
朝岁轻咳了两声后,故意将声音压低,略显嘶哑着回道:“还是有些不舒服,今日来也是想告假,想在家多休息两日。”
“不可!”
果然!
当朝岁这般说后,雷鹰眼中寒光愈发冷冽,脸上倒是故作一副遗憾之态,摇头道:“若是往常倒也算了,但是现在却不行。”
“知远县如今只有你一个仵作,凶案发生尸体唯有你能勘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