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谬在王储府里当然留有眼线,接到这消息的时候不由得莞尔,边上有心腹道:“我还以为她会亲自上门说道,哪知道只修书一封,太不正式。”
乌谬笑骂道:“这小丫头怕死得很,唯恐亲自上门请辞会被啚炆赐一顿好打,干脆连面都不去见。虽然这可能性微乎其微,她却是连一点险都不想冒。这也是做给我看的,意思是她已经把王储得罪死了,再没退路。”闻弦歌而知雅意,他甚至都不需言明,她就已经通达其意。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心思这样剔透的人了。
心腹很久未见他笑得这样开怀,赶紧问道:“那么重溪何时入廷为您助力?”
“这个嘛。”乌谬倒是认真考虑了下,“不急。”
重溪被王廷要了去,啚炆当然也没有办法,严格来说,她和自己既不是上下级关系,也没有和他定过契约,目前仍是自由人的身份,理论上说想去哪里都行。想到这里,他更是恨乌谬恨得咬牙切齿。此时他手里已经有二百墨晶了,若有重溪相助,再来五十墨晶乃是轻而易举。现在么,完成和乌谬约定的时间却要被拖长了。
他毫不怀疑,这是王叔不愿他攒满二百五十墨晶、不想履约才使出来的绊子。
乌谬未留意他的想法,就算知道也不在乎,这时正对宁小闲道:“我举你为侍读,文告七天后会发布。”
所谓“侍读”,其实也是为王公出谋划策的幕僚,但从字面意义去理解,就知道这职务和主子相处的时间不会短了。虽然没有什么实权,可是她陪侍的人不一般哪,这王廷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愿意跟她互换位置,只为在大监国跟前混一个眼熟。
和领导走得越近,好处越多,这道理谁都懂。
现在她还没走马上任,就无权进入王廷,只能先到监国府里听候差遣。这府里的布局、山水和摆设,果然和主人一样低调奢华有品位,并且比王储府还要大上三分之一,若不是记性太好,转上两圈就会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