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岩提心吊胆地望着池行,后者却盯着罗喉,缓缓道:“你可知道,自己哪里露了马脚?”
“哦?”罗喉侧了侧脑袋。他也好奇得很,自己伪装成对方心里的亲近之人,又和池行只说过这么几句话,不应有多少破绽才是。
“你所能展现的,只是我记忆中的、她曾在我面前出现过的形象罢?”
罗喉耸了耸肩:“聪明。”
“可是你变出来的女主人,发上还别着那只红珊瑚雕花金钗。”
罗喉奇道:“那怎么了?”
池行冷冷道:“那支钗子,她已经送人了,还来讯告诉我,让我追查钗子的新主人下落。”这支钗子上的血红珊瑚给雕出了玫瑰的形状,底下却坠着两枚小小的金丝砗磲珠,原本是宁小闲头上的发饰,后来被她送给了跟随邵虎的小女孩。这事儿,池行也是知道的,但这毕竟只是个极小极小的细节,罗喉刚变作宁小闲出现时,池行只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罗喉当然不关心这个,嘿嘿道:“这样说来,你是不肯杀这小鬼了?很好,那么你就要先他一步了!”爪尖一捏,池行的最后一层护罩应声而碎!
池行目光闪动,语速连珠:“并且我和女主人已经一年未见,你幻化出来的女主人,这一身行头至少也是去年的了。她的衣裳,从不穿到隔年。”
罗喉狞笑一声:“想拖延时间么,没用的!”右手四指屈起如鹰爪,戳向他心脏。从个人爱好而言,他喜食心脏,并且最喜欢修仙者的那一口心头血了,端的是甘美鲜甜、胜过世间一切佳酿。
不过这个时候,却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其实,还真有用。”
这声音清脆悦耳,如玉珠相击,最关键的是,还熟悉得要命——无论是池行还是罗喉。因为,罗喉变出来的宁小闲,也是如此声线,只不过无论他怎样扮演,也仿不来这语调中的慵懒和柔软。
池行听在耳中,却是暗道惭愧。相隔一年,他连女主人的声音都记不真切了,否则罗喉一开始就瞒不过他。
这声音堪堪响起,罗喉就觉出身后似有莫大危机逼近,灵识中示警不断。他大吼一声,四指收缩,将池行抓在手里,旋身正对攻击,并且将池行挡在自己身前。
背后迫近那物若想击中它,首先就要击穿池行。
在它想来,对方既然认得池行,少不得就要手下留情了。哪知这黑乎乎的物事居然毫不留情地电射而至,从池行胸口穿过!
下一瞬,它就觉出了刻骨铭心的疼痛。这种疼痛如同火焚,如同冰灸,竟是他曾经为人的最后一刻体验到的极致痛苦——他生前就死于极致的术法。它变作厉鬼之后纵横百年,就算被柳氏前后两次镇压,也从未再体会这噩梦般的疼痛!
这又强大、又凶悍的法器,居然避也不避,从池行胸口刺入,从罗喉后背透出,于是这恶鬼原本坚实的身躯顿时凝住。
再看池行,居然毫发无伤。他抓着这机会从它爪下挣脱出来,不顾肩膀上被抓出来的四个血洞。
---水云有话说---
啦啦,国庆进入第四天了。玩也玩耍了,是不是该进入吃吃喝喝的轮回周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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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