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满意转身前,最后瞥了她一眼。
那一眼,除了厌恶之外,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宁小闲又怎会理她,只低声问皇甫铭道:“突然给他发好人卡作什么?”
皇甫铭奇道:“什么是好人卡?”随即明白过来,笑道,“我乐意!啊哈,他也真可怜。”
宁小闲叹气道:“把同情都写在脸上,你是惟恐搅不乱这趟浑水?堂堂奉天府府主,哪里需要你我的同情?”
皇甫铭笑眯眯道:“见他吃瘪,我就高兴得很。”大男人抛媚眼,恶心!
“你是高兴了,可也露了马脚。”她啜了一口杯中酒,“嗯,若那事东窗事发,他未必会找你的晦气。”
皇甫铭精乖,咂摸着她言下之意,立刻反应过来,勃然变色道:“莫非他敢对你下手?”
她耸了耸肩膀:“也未可知。你家大业大,又有朝云宗庇护。我呢,不过是个行走四方的隐流长老罢了。这世上阴人的法子数不胜数,若要我死在半道儿上,岂非再容易不过?”
皇甫铭张了张嘴,想说“他不会的”,他看得懂汨罗望向宁小闲的眼神,可是转念一想,对男人而言,儿女私情算什么?只要有权势修为在手,这天下的女子难道不是随君挑选?原先的奉天府二公子,今日的府主大名,他早已听过,是个心狠手又辣的。
他立刻紧张了,咬唇道:“那如何是好?”
宁小闲斜睨他一眼,见他脸上果然有了悔意,这才欣然一笑:“老太君寿辰之后就要各奔东西,他就算想对付我,也只能暗地里派人来。我遇过的暗杀,还少了么?”
他在巴蛇森林里就亲历过隐流叛徒对她的暗算,知道她此言非虚,可是心里仍有些惴惴:“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那你说怎办?”
“我……”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法子,忍不住苦了脸。他的富贵和权力还要仰仗父亲,若面对的是奉天府这样的庞然大物,他拿什么去保护别人?
她看着他皱眉苦思的模样,心中暗自发笑。这事儿就算被发现了,汨罗也未必会将她如何,只是皇甫铭这小子做事忒也冲动,这回便该让他知道瞻前不顾后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