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
蝉衣想了想,才开口道:“去年的时候,您刚过门两个月不到夫人就把侯府中馈交到了您的手上,这说明夫人是急切想甩下这烫手山芋的,而今的情势比之去年也不逞多让,主持中馈十有八九还是要自己垫银子,可饶是如此,夫人依旧不愿让两个姨娘碰一点中馈掌家之权,虽然这可以解释为夫人不想让两个姨娘威胁到她的正室之位,但奴婢还是觉得,夫人的反应有些过于大了,尤其是您提及到侯爷的时候,夫人的眼底还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张,所以奴婢就觉得,夫人应该还有什么秘密瞒着,不想被侯爷发现,而这秘密,应该还和中馈有关。”
沈倾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不错,思虑事情愈发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了。”
“前些年的账本我无意间翻查过一些,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若是细细推敲一下,便能发现有不少账都是对不上的。”
蝉衣神情一怔,“夫人挪用了账上的银子?”
沈倾点点头。
蝉衣还是有些不解,“中馈都是夫人主持的,她需要银子大可直接去取,偏生还要偷偷摸摸的,难不成是用途不正?”
沈倾笑笑,“倒也不能算不正,但也不能被阳陵侯知道,否则,轻则大吵一架,重则威胁到她的正室之位。”
蝉衣眼睛倏然一亮,“那就只能是……贴补娘家了?”
沈倾“嗯”了一声,继续说道:“林氏出身不高,但胜在陪阳陵侯走过最艰难时刻,所以才能稳坐正室之位,毕竟,梁姨娘和秋姨娘无论是出身还是才情,都远比林氏更适合这个正室之位。”
阳陵侯并不是老阳陵侯嫡出,而是老阳陵侯驻守边疆归来的时候带回来的。
昔年,老阳陵侯刚刚成婚,边疆便战事告急,又赶上老武烈侯病逝,武烈侯作为唯一的儿子自然是要守丧,镇国将军又在驻守西边疆土无暇多顾,于是出征人选便成了难题。
这时候,是成婚刚刚月余的老阳陵侯站了出来,自愿请缨,远赴边疆,这一走,就是十六年。
十六年后,老阳陵侯凯旋,身后却跟了一大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