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房子”不值钱,但也是老呓语打工一辈子换来的栖身之所。
顾白水眼皮动动,就能看见沼泽的每一个角落,他抬了抬眼,看到沼泽里那棵七扭八歪的歪脖树……也看到了一个……在树下仰着头的纸人。
红色的纸人。
这是什么玩意儿?
顾白水愣了一下,然后他看见那薄薄的红纸人掏出了一个精细的小剪刀,剪下了自己的一只胳膊,又把胳膊剪裁成了火把的形状。
“呼~”,火把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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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狞笑着,用仅剩的一只手握住火把,逼近了瑟瑟发抖的歪脖树。
它之前一直在威胁这棵树,想从歪脖树的嘴里逼问出一些秘密,逼问这片沼泽发生了什么,见没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但这棵树实在嘴硬,不管怎么威胁,它都不肯松口。
纸人只好放弃,并打算一把火烧了这棵没有嘴的树。
但其实,这是一个误会。
从一开始,歪脖树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招了。它是软骨头,贪生怕死,更怕引火烧身。
从顾白水的角度看来,那棵歪脖树拼了命的说话,对纸人交待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
但纸人,它听不见。
它不是呓语,听不到歪脖树说话时细小的震动。
纸人只想着这棵树能动,就算不能发出声音,也可以写字来交流。
另一个问题是……歪脖树从生下来就没有离开过沼泽,它不识字,更不会写字。
两个本来就不应该有生命的东西,存在着明显的沟通障碍。
所以,顾白水见证了奇特的一幕。
一个纸人审讯一棵歪脖树。
歪脖树滔滔不绝,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积极主动的交代了。
纸人却视若罔闻,往前凑着火把,执着的想要烧了这不识时务的东西。
“啧,一个聋子审问一个哑巴,这还真是生平仅见的奇观。”
顾白水笑了笑,他甚至听见那棵破防的歪脖树,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
骂的还挺脏,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