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们喜欢看年轻人争锋相对,年轻气盛的样子。
来作客的文人才子更是不嫌事儿大,一边起哄一边拱火。
杨诗箐打小就是不讲道理的大小姐做派,可不管什么状元郎,非要让那青年下不来台。
但结果是,有心之人看出了点儿名堂,发现矛盾的点在杨泉身上。
于是,
前些日子杨诗箐买来给杨泉造势的诗,就露出了一点端倪。
文人抄写诗词,交相传递:“这首诗是杨探花写的?”
“我怎么觉得……更像是状元郎的风格?你看着意象韵脚,和状元郎那首新诗《灯河》有几分相像?”
“难不成,是抄的?”
众人议论纷纷,最后把诗词捅到了台面上。
老太师叫停了宴席,把三人叫在了一起。
他声音淡漠,只问了两个字:“抄的?”
杨泉一言不发,因为诗不是他买的,他这时候也不能站出来承认,不然就是把小姐供出来。
杨诗箐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一句话。
这首诗的确是她买来的,她花重金偷偷买来的好诗。但她也的确不知道这诗是状元写的,谁家状元偷偷买诗呢?
最后还是被扬了一脸酒水的青年状元出面解了围。
“那啥,这诗不是我的。”
状元很认真的摇着头,他临时想出来的借口也是天衣无缝:“我和杨兄是考场相识的知己好友。”
“前些天夜晚在玄京城河岸偶遇,看河水清澈倒映万家灯火,才有感而作。”
“以同一景色为题,抒发心中所想,当然会有相同之处,咱俩后来还相互润色了一下,两人同作两首诗,不相似才怪吧?”
倒茶青年甚至还反咬了一口,对着那些隔岸观火的才子反唇相讥。
“如果作一首诗,就要被不知情的外人指责抄袭,败坏文人名声清誉,甚至没办法洗清罪名,那以后谁还敢作诗?岂不是人人自危,文坛缄默?”
“现在的人啊,本事没多少,泼脏水看热闹的能耐可是厉害的很。”
几个闹得最凶的才子红了脸。
但也有挂不住面子,出言不逊的。
“状元郎说话太严重了吧?我们也是好心,你今天不是在这儿给探花澄清了吗?何必非得挖苦我们这些好心之人?”
青年冷笑了一声,“澄清?你说的倒是轻巧。”
“如果我刚进门的时候,一头撞死在了假山上,或者吃饭不小心被噎死了,你们污蔑探花,找谁澄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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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那人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且口舌凌厉的怪人,被噎得无话可说,只得悻悻的道了个歉。
青年不接受:“你污蔑的是我吗?得给杨兄道歉。”
杨泉这时候才有说话的余地,他说都是一场误会,今天这日子没必要坏了大家的兴致。
这是表面上的说辞,真实的原因却很无力……
今天到场的客人都是达官显贵,家世了的,他……受不起这些人的道歉。
事情作罢。
杨诗箐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
只有老太师若有所思,目光流转在几人之间,什么都没说。
……
再后来,状元郎上门道歉了。
他是来给杨家小姐道歉。
因为这事儿……是他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