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学医比较耗费精气神,二来也是医者养生,男女十八岁之前身子骨都没长结实,早早成亲生子,对男女都不好。
盛青蒿二十多了,依然没有成亲,家里人也没有催过他。
只盛青黛是姑娘家,到十八岁出嫁,但她没有看上的人,所以也一直耗着,家里人同样没有催。
谢东篱走了进来,正好听见盛青蒿的话,不由笑道:“有这样一个好妹妹,就是短寿十年也值得啊。青蒿,就别假心假意说这种话了。”
盛青蒿笑了一声,站起来对谢东篱拱了拱手:“谢副相说笑了。”
两人寒暄几句,谢东篱就问起小磊的情形。
盛青蒿带着他转过屏风,对盛青黛问道:“黛黛,小磊怎样了?”
盛青黛斜坐在小磊床边,正搭着他的腕脉给他数心跳。
听见盛青蒿的声音,盛青黛头也不回地道:“好一些了,但是小磊似乎有内伤,这个就可大可小。”
谢东篱轻轻咳嗽了一声。
盛青黛回头,看见是谢东篱来了,才忙起身纳福,又问道:“谢副相是从宫里回来的?陛下可说什么没有?”
谢东篱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见到元宏帝,心里感觉有些异样,摇了摇头,“我没有见到陛下。陛下歇得早。”说着,对他们兄妹点点头,“今天劳烦你们在这里照顾小磊,内子也会在这里候着。我要出去一趟。”
盛青蒿忙道:“谢副相放心,尊夫人和小磊我们都会小心看护好的。”
盈袖听见了,默不作声撂开帘子走了出去。
谢东篱从里屋出来,看见盈袖站在廊下,忙走过去给她把大氅拢了拢,道:“外面冷,你进去吧。”
盈袖转头问他:“宫里到底怎样了?你要去哪里?”
谢东篱想起了元宏帝和婉贵妃之间的事,想到盈袖跟婉贵妃交好,轻声道:“倒是有件事,等下你有空了,问问黛黛,他们跟陛下诊治,都给了些什么药?可有……”
顿了顿,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可有什么?”盈袖好奇,“对我也不好说吗?”
谢东篱便俯下身,在她耳边道:“问问他们,可有给陛下治过他的不能生育的病……”
盈袖心里猛地一抽,连嘴角都抽搐了两下,“……这件事为什么要问?”
谢东篱用手给她整整白狐围脖,“自然是有用的。我要出去了,今天可能不回来。如果回来,也会很晚,你别等我。”
盈袖笑了,也给谢东篱掸掸他的玄狐大氅,“这你放心,我到时辰就睡,你儿子不知多守时。”
现在她的起居作息,完全被她肚子里的孩子左右。
他饿了,她就要吃。
他醒了,她就要起身。
他想出去逛,她就得披了大氅出去转一圈。
不管外面多冷,刮风还是下雪,总之是风雨无阻。
谢东篱一直估摸着自己这个儿子应该跟自己的性子特别像,一切都要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盈袖有这样的夫君和儿子,也只有她自己甘之如饴。
看着盈袖仰头看着他的专注小脸,谢东篱心里突然一片温柔,他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回去吧,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