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天着急地命人在张家开始大清扫,喷洒灭蚊虫的药水,就怕他们家里也有人这种病源存在。
谢东篱回到谢家,对盈袖说了洗三礼上的情形,盈袖大吃一惊,忙问道:“那我娘和小弟呢?他们没事吧?”
“应该没事。”谢东篱换了全身衣裳,又仔细清洗一遍才从外院进来的,确保自己没有带一些不该带回来的蚊虫进内院,“曹副相在张家发病,说明他已经在染上好几天。”
盈袖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道:“话虽如此说,可是明明……这疟疾已经过去了,南城的人都没有新感染了的,怎么曹副相,会被染上?”
谢东篱摇了摇头,“这些要太医署的人去调查,查出源头,才能根治。”
听了谢东篱的话,盈袖虽然忧心忡忡,但是也知道不是她置喙的时候,因此将心里的不安压了下来,又问了几句席上的情形,还有小磊的状况。
听说谢东篱和小磊演了一场好戏,盈袖才松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接下来那些人会做什么。”
谢东篱笑了笑,叫了阿顺进来,吩咐道:“你去拿些金鸡纳霜给曹副相那边送过去,就说是我送给他治病的。”
阿顺应了,知道金鸡纳霜是治疟疾的特效药,耽误不得,忙取了药,骑了快马送到太医署瘟疫部的院子里。
那瘟疫部的郎中十分欣喜,道:“有这个药就好,一定可以药到病除。”
但是他们高兴得太早了。
子时一过,曹副相就咽了气。
他的疟疾,看起来比上一次在南城肆虐的疟疾,要严重得多,不仅发作得快,而且连特效药金鸡纳霜都不起作用了。
半夜时分,谢家的大门被人拍响,谢东篱在睡梦中被人叫醒。
“五爷!太医署的人传话,说曹副相已经死了!”阿顺在门口战战兢兢地回道,“听说这一次非常严重,连金鸡纳霜都不管用!”
“什么?”谢东篱忙披衣起身,拉开大门,看着满脸惶恐的阿顺,“你再说一遍?曹副相死了?!”
阿顺连连点头,“报信的人还在大门口呢,您要不要去看看?”
谢东篱的眼神黯了黯,“我去,你快去备马。”
阿顺应了,忙出去备马。
谢东篱转回来,看见盈袖睡眼惺忪地从床上支起来,压低声音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睡,别等我了。”
“什么事?”盈袖迷迷糊糊地问道,刚才阿顺的声音吵醒了她,但是她没有听清阿顺说什么,谢东篱就已经在外头制止了阿顺继续说下去。
“没什么大事。”谢东篱含糊地道,“你睡吧。”
盈袖便又躺了下来。
谢东篱去了太医署的瘟疫部,和几个太医一起查看了曹副相的死因。
“确实是疟疾症状,可是为什么会那么厉害呢?发作得如此之快,就连金鸡纳霜都不管用。”一个太医绝望地道,“这可怎么办?!”
谢东篱派人花费千金买来的金鸡纳霜都不管用的话,大家的希望确实很渺茫了。
谢东篱背着手,半边面庞隐藏在灯下的黑影里,他缓缓地道:“曹副相,是唯一的一个,还是,第一个发病的人?”
几个太医摇了摇头,“目前只知道曹副相一个人。”
谢东篱的眉心皱成一个川字。
他知道,这样来势汹汹的传染病,曹副相绝对不会是唯一的一个。
目前的问题是,这一次加强了的疟疾,到底会从哪一个坊区先兴起?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谢东篱和几个太医还没有离开太医署的瘟疫部,就看见有很多人进来报信。
“大人!大人!南城又发现了疟疾!这一次更加严重,一夜之间有数百人发病!”
“大人!北城也发现疟疾,一条街昨夜都是发病的病人!”
“大人!东城和西城也有零星的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