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就在这时,从前方光亮处突然射来无数羽箭!
阿顺这边的人猝不及防,几乎每人被射了一箭!
阿顺的胳膊中箭,而他身边的两个人都是前胸中箭,马上就断了气。
最前面的几个人不知道是哪里中箭,也是大叫一声就倒在地上。
阿顺立即转身往后跑。
他们来的时候,有七八个斥候和阿顺一起。
可是回去的时候,只有阿顺和另外一个后肩中箭的斥候还活着!
……
“元帅大人!元帅大人!”
谢东篱坐在大兴城对面隐蔽的地方临时搭起的帅营里,冷冷看着阿顺和另外一个斥候跪倒在他面前。
“出了什么事?”谢东篱心里一沉,目光从阿顺胳膊上的箭支,移到另一个斥候后肩上的箭支,明白后山那条路,大概是走不了了。
“元帅大人!我们中了埋伏!那溶洞里一直有人守着!溶洞的另一边还有大军,射箭跟下雨似的,我们九个人,只有两个人活着回来了!”阿顺跪在地上,咬牙切齿说道。
“埋伏?!”谢东篱冷哼一声,“看来洪家人,比我想的还要大胆!——来人!”他厉喝一声。
“在!”两个副将立刻从帐外走了进来。
“你,带一路营队去溶洞口守住!给我看好了,出来一个就杀一个!”谢东篱井井有条地吩咐道,“你,回去山庄,向皇后娘娘和庆副总管回报,说洪家人和巫家人勾结,在夕照山设伏,杀了我们七个斥候。洪家人是皇后娘娘的救命恩人,你们去问一问皇后娘娘,我们该如何处置洪家人。”
谢东篱狭长的眼眸闪过一道精光。
两个副将对视一眼,心里很是不忿,对谢东篱抱拳问道:“元帅大人,洪家人再对皇后娘娘有救命之恩,也不能抵消他们和巫家人勾结,企图害我大军的事实!——叛国者人人得而诛之,又何需皇后娘娘许可?!”
他们很是担心皇后会看在洪家人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军中斥候因洪家人而死,这个仇不能不报,还不如先斩后奏!
谢东篱却笑了笑,伸出手指摇了摇:“两位副将大人不要这样想,皇后娘娘,是我们东元国的皇后娘娘,她定当为东元国着想,大义灭亲!”
两个副将半信半疑,但还是领命而去。
一人带队堵在那溶洞的入口处。
另一人回到山庄,按照谢东篱的嘱咐,说有紧急军情要向皇后和庆副总管回报。
皇后齐雪筠和庆儿听见通传,很是惊讶,庆儿本来是不想管军中之事,但是皇后齐雪筠却很感兴趣,她点点头,“让他进来。”
这位副将进来之后,马上把刚才阿顺他们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皇后齐雪筠一听,简直是大喜过望。
她正愁不能找个名正言顺的由头将洪家人全家处死!
没想到谢东篱给了她这样好的台阶下……
“大胆!洪家人竟敢和巫家合谋,害我东元国军士!纵然他们救了本宫,但是本宫不能只顾个人私情,不顾国家大义!”皇后齐雪筠“勃然大怒”,厉声吩咐道:“庆儿!你立即带一百军士去洪家,将洪家从上到下,一个不留,全数处斩!如果跑出去一个,本宫唯你是问!”
这位副将惊喜得不得了,在旁边一叠声地赞扬皇后娘娘“大义灭亲”,是东元国之福……
庆儿心里也是一颗石头落了地。
自从皇后吩咐他“一个不留”开始,他就在绞尽脑汁想办法,要如何不动声色地除去洪家人,甚至连假扮马贼灭门的招儿都想出来了,都觉得不妥。
恰好谢东篱给他们这样大一个人情,不好好利用简直对不起他庆儿在宫里混的这么多年!
庆儿带着自己一百多人杀气腾腾来到洪家村,冲入洪家大宅,一叠声吩咐道:“关紧大门!”
……
这一个晚上,注定是洪家村不平静的一个晚上。
前面不远的地方,东元国军士和占了大兴城的巫家人及其家将正在浴血奋战。
洪家村里,普通人家的男丁已经去东元国军队那里投军帮助杀敌。
只有村中首富洪大老爷家没有男人投军。
可就是这家人,也没能“置身事外”,他们被皇后发现他们通敌卖国,杀了军中斥候。
这一晚,洪家大宅里一通杀戮,所有人都被斩于刀下。
洪大老爷和洪三小姐的豪门梦还没有开始,就夭折了。
……
“放箭!”大兴城城楼上,巫家家将一通通命令发了下去。
如蝗的箭雨冲向城下密密麻麻的东元国军士。
但是排在最前面的军士举着半身高的藤制盾牌,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中箭受伤的人很少。
一轮轮箭雨之后,大兴城那边的攻击终于缓了下来。
他们的弓箭已经不多了。
谢东篱这边才开始反击。
“弓箭手准备!”谢东篱亲自来到阵前,手挽长弓,率先向大兴城的城楼射去!
他手上的大弓比一般的弓要硬实得多,而且箭头包着油布,油布上燃着火焰,一箭射出,箭头上的火焰在夜空中画出一道道明亮的火线,如同闪电一样,往大兴城的城楼上飞去!
城楼上的箭垛一个个着了火,箭垛里面躲着的军士全身着了火,从箭垛里冲出来,往城下扑去,高高地坠落,摔在城墙下。
“放箭!”谢东篱这边的箭手用的是弩箭。
一通激射下来,比大兴城那边的羽箭杀伤力更大,很快将大兴城城楼上的弓箭手消灭殆尽。
“攻城车!投石车!上!”又一轮令旗飘扬,弓箭手退下,给攻城车和投石车掩护。
数百人才能一起推动的攻城车吱嘎吱嘎地从后面滚了出来。
黑压压地数辆攻城车,每辆旁边还有一辆投石车做掩护,再加上弩箭手近身远射,很快就将大兴城城楼上的巫家家将们压得抬不起头来,一冒头就被这边的神箭手们点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