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盈袖的手在袖子里发着抖,她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垂下眼眸,但是手掌已经在袖子里握成了拳头。
“……当然是采桑了。”采芹连忙说道,生怕说慢一点,司徒盈袖就怀疑到她头上了。
啪!
司徒盈袖再也忍不住,伸出手,闪电般扇了采芹一个耳光!
采芹嚎叫一声,被那耳光打得连转两圈,滚到地上,脑袋撞到硬实的花梨木屏风脚上,咚地一声起了个大包。
司徒盈袖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过去,站到采芹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她。
昨夜受到的苦楚和疼痛一一浮上心头。
如果不是有师父,她昨夜受到的磨难简直会令人难以想象!
真的落在大皇子那种人手里,她不仅会死于非命,而且死前会遭受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死后还会被人拿来做文章,羞辱自己的家人!
看着采芹摊在地上的手掌,司徒盈袖对着她的手指一脚踩了上去。
踩定了,再用了暗劲慢慢旋磨。
采芹杀猪般嚎叫起来,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啊啊啊……”的惨叫。
她的手指在大小姐的脚下,就如同被大石碾碾碎一样,她甚至能听到骨头被碾成碎粉的声音!
都说十指连心,手指上的痛,那痛楚可以被放大到无数倍!
司徒盈袖碾了一圈,才停住脚,半蹲下来,伸出手,抬起采芹的下颌,看着她又是汗,又是泪的小脸,咬了咬唇,冷声问道:“死不悔改,还诬赖自己的姐妹。采芹啊采芹,张氏到底许给你什么好处,能让你做尽这些丧尽天良的事?”
“大……大小姐……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采芹还想负隅顽抗,她觉得自己不能承认,张氏对她说过,只要不是人赃俱获,就一定咬牙不能承认……
“听不明白?”司徒盈袖起身,走到针线笸箩边上,拿起一根绣花针,在采芹眼前比划,道:“你不说,我有一百种法子可以让你说。比如说,我拿绣花针,将你眼睛仁儿挑破,又比如说,我拿绣花针,把你的嘴缝起来,你从此不能吃饭,不能喝水,只能活活饿死,渴死……你想先试试这两种吗?”
司徒盈袖的声音森寒刺骨,眸光沉沉,如有千钧重,看得采芹不寒而栗。
她的手指指骨已经被碾碎了,对司徒盈袖现在说的话深信不疑,吓得全身瑟瑟发抖,只犹豫了一会儿,就马上道:“大小姐,大小姐,我说!我都说!请您一定饶我一命!”
“你先说。”司徒盈袖摇了摇手上的绣花针,“饶不饶你,要看看你是不是都说出来了。”
采芹忍住手上剧痛,连忙说道:“……是奴婢猪油蒙了心。是张姨娘跟奴婢说,只要帮她扳倒大小姐,她就做主,送奴婢去长兴侯府伺候慕容世子……”
“哦?伺候慕容世子?”司徒盈袖冷笑,“你凭什么去长兴侯府?”
“张姨娘想把二小姐嫁给慕容世子,已经想了很久了。张姨娘说,二小姐会和慕容世子定亲,但是不能马上成亲,她会出面,给慕容世子送几个房里人,免得慕容世子被他们长兴侯府的狐媚子勾了心,要我们为二小姐笼络住慕容世子……”采芹断断续续说道,低下了头,“大小姐,奴婢……奴婢……实在仰慕慕容世子,开始是不肯的。奴婢本以为,会跟着大小姐一起嫁到长兴侯府。可是大小姐……大小姐您根本不喜欢慕容世子,又有张姨娘的手段,还有老爷的偏心,奴婢担心,大小姐最后不能嫁到长兴侯府,才……才……”
“呵呵,这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了。”司徒盈袖站了起来,很是感慨说道,“你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利,就要置我于死地吗?!”
“没有!奴婢没有想过要大小姐死!”采芹慌忙摇头,“张姨娘说,只要坏了大小姐的名声就行,没有想过要大小姐的命……”
“哈哈哈哈……”司徒盈袖忍不住笑了,“坏了女子的名声,比要女子的命还毒辣。采芹啊采芹,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沈咏洁在外面听着声音不对,终于忍不住走了进来,正好听见她们的对话,脸都吓白了,忙走过来道:“这个背主的贱婢,还跟她废话什么?赏她鹤顶红!”
司徒盈袖也知道不能留采芹的性命。
而且她的事,并不能拿到外面说,只能悄悄处置。
“娘,让我来。”司徒盈袖定了定神,弯下腰,握住采芹的下颌,手劲一错,卸下了她的下颌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