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打发已经有些晕乎的胥耽诚就座后,秦雷便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回图纸上,把秦奇所讲的内容原原本本说与众人知晓。面对着构思严谨的工程规划,人们除了击节叹服之外,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但秦雷还嫌对这些家伙的冲击不够,用力扯下那张饮水工程图,第三张图纸便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是一张城市示意图,虽然比例上比前两张大了很多,但人们还是可以看出,这座城便建在京水河的拐点处,从灞水河引水的渠道也在此汇入运河。
更重要的是,这座城便在中都城西南一百里的地方,完全可以做进京货物的集散地,以此规避京里高昂的交易税费和人力成本。
在秦雷宣布此城永久免除所有税赋后,人们的情绪终于被调动到了顶点。就是用脚去想,他们也知道这其中蕴含的能量……怕是用不了多久,第二个襄阳便要出现在那……京山脚下了吧。
再把前两张图纸联系起来,人们这才发现,大秦前所未有的一项立体工程已经浮现在眼前。只要这三大工程竣工,沿岸的万顷土地将变成良田,无【m.】数的商船将汇聚在京山城外,一个新兴的商业城市也会冉冉升起。这一切的前景实在是美好无比,让人恨不得也能投身其中。
看着一张张因兴奋而涨红的脸,秦雷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他随手一丢,将那教鞭扔到石敢怀里,双手环抱于前胸,呵呵笑道:“这个计划好不好?”
“好……”“太棒了……”人们七嘴八舌的赞同道。
“但是有个问题,孤王无法解决。”秦雷笑眯眯道:“三大工程加起来,耗费何止千万?就是朝廷也不敢启齿修建,孤王又有什么本事承揽呢?”
众人却不吃他这套,呵呵笑道:“王爷但凡拿出来说,便是有了解决的办法……”没办法,与秦雷相处久了,谁都知道他的脾气,想要故弄玄虚便不再那么容易。
秦雷无趣的撇撇嘴,小声嘟囔道:“就不会配合一下吗?”说着打个响指,石敢便将那图纸揭下来,露出一张巨大的票据样本。
“银票?”只见那东西有骑缝章,有钱庄画押,有天头地尾章。议事们对这东西可不陌生,现在谁家没个几万两银子在大同钱庄里存着,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地主。
“错!”秦雷微笑着纠正道:“这叫债券。当然你们也可以称之为借据。”指着那债券上空白的地方道:“这里是留给担保人签章的。”
“哦……”议事们明白了,心道:‘原来王爷是要借钱啊!’
“但这债券与以往不同,”秦雷清声道:“以往借钱是一对一,不公开。这次呢……却是一对多,完全公开话。”
见众人还有些迷糊,他换种说法道:“王府将通过大同钱庄,以运河的权益、淤出的的良田,以及未来京山城的收入作抵押,发行这种融资债券。”
议事们心道:‘王爷是要拿出家底作抵押,向大家伙借钱了。’
“这债券面额以一两官银为基本面值,一期共计发行一千万两。分一年期、三年期、五年期、八年期、十年期五种,到期还本每年付息。当然,年限越长的债券,每年可领到的利息也就越高。”
“那各自是多少呢?”有人忍不住问道。
“一年期的最少,每年可领取相当于本金半成的利息。十年期的最多,每年可领取一成利息。”怕他们听着糊涂,秦雷又举例道:“比如说你买了一万两的债券,若是一年期的,等到期时,便会在本钱之外,支付给你五百两作为利息。若是十年期呢?就会每年支付你一千两白银作为利息。若你不提前赎回的话,便会连给十年,等到还本时,你已经得到整整一万两的利息,收益翻番了。”
在这个年代,老财们除了消费之外,唯一的投资便是买房置地。而更多的真金白银,却被装在了咸菜缸中,埋到地窖里……譬如说乐布衣曾经光顾过的文家密库。虽然他们也可以放印子钱,但对象往往是走投无路的苦哈哈,利滚利之下,八成是还不上的。到头来除了把薄田与喜儿抢来抵债之外,他们也得不着什么好处。
毫不夸张的说,投资渠道的匮乏令人发指。除了花天酒地、买房置地之外,老财们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手中的钱财。所以当他们听到王爷对债券的讲解之后,心中受到的冲击也就可想而知了。
看着两眼发直的议事们,秦雷微笑道:“这债券与借据最大的区别是,它随时可以提前支取,而代价不过是损失一部分利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