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门重新关上,几人回房后,苏蔓蔓说:
“大姐,或许那个齐佳宁,真的是咱们的小姨。”
苏荞荞也说:“她看起来好像要生了,我们不认她,现在这情况,她是不是会死?”
本来不想说话的桃丫,则是说:“你们家现在也就是有点粮食,外头还欠百里公子一百多两。
现在这时候,家里多一个人,对你们都是一种负担。
年后锦鸿要去县学,还要参加县试。
若是过了,还要攒去府城参加院试的盘缠。
你们赚钱有限,所有的压力,都在你们大姐身上。
要帮人的前提,是自己有那个能力。
你们觉得,自己有吗?”
苏荞荞和苏蔓蔓想起那个厚脸皮的男人,还有那个颐指气使的老妇人,顿时不吱声了。
如果对方只是一个人,或者是齐佳宁和两个孩子。她们或许心软,可以伸手帮一把。
但对方是好几个人,且还有两个不是什么善茬,那只能作罢。
这么想着,姐妹俩纷纷叹息一声,重新躺回床上。
桃丫姐说得对,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又哪里有精力去管别人。
哪怕那人是他们的小姨,那又如何?
他们都不认识,甚至也都没听说过,这些年更是没有过联系。
这突然间冒出一个,还需要你去帮衬的,那就算了。
前几年他们那么艰难,也没见有人来帮一把。
这好不容易捱过去,日子也越来越有盼头时,来个人就说亲戚,然后想分走你现有的物资。
这搁谁身上,估计谁都不乐意吧?
被带走的齐佳宁,挺着一个硕大的肚子,被两个孩子扶着跌跌撞撞往前走。
等走远了,她忍不住回头看向那隐隐还有烛火的宅子,两行清泪,不自觉地自眼眶滑落。
最初跟着逃灾的时候,她有想过来投奔长姐。
但她知道自己男人和婆母的德性,所以一直没敢声张。
她知道长姐嫁的那个男人有功名,是个秀才。
但他家里没亲人,加上也知道长姐生了两个孩子,所以想先打听打听再说。
如果长姐过得好,姐夫是个能靠得住的,那她就去投奔长姐。
倘若日子不好过,那她就不去打搅了,没得还让长姐替她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