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秋实又交代了几句,便做了个手势,请显金去隔壁的花间。
显金以为是周二狗的病情,便亦步亦趋紧跟其后。
花间无人,瞿秋实从药箱中取出一方小丝绒软枕,放于桌上,“世人误解医道,常以年纪大小、胡须黑白、皱纹多寡来评判医者医术,殊不知,此道若精,十五六岁也该出头了;此道若不精、五六十岁也只得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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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理,显金认同。
学医,特别是中医这玩意儿,天赋、家传、运道缺一不可。
但…此人..
显金打量的目光成功逗乐瞿秋实。
瞿秋实做了个手势,示意显金放上来,三指悬脉搭在显金手腕关寸处。
隔了一会儿,瞿秋白放了手,笑着点点头,露出唇边浅浅的纹路,“您脉搏有力,搏动平稳规律,身体很是康健——只是千万记得熬夜伤身,需早睡早起,活动适宜,吃喝平衡有度,才能更康健。”
瞿秋实又道,“您手上事忙,更切记勿要生气焦躁——您本就患有夜视不足之症,熬夜、生气皆伤肝,肝生血气乃生生根本,切记切记。”
真的能单凭摸脉就摸出她夜盲吗?
显金看瞿秋实笑起来,“原以为你这样小的年纪便当上医官,是老夫人帮衬着使劲的,没想到,您是真有功夫的!”
显金收起手。
显金的脸是好看的,但她的手比脸更好看。
纤长玉白,指节小而精致,指甲未染豆蔻,但因身体康健,泛着健康晶莹的光。
瞿秋实眼神从显金的手上一闪而过,目光收敛却炙热,赶忙低头收药箱,随口道,“听说,您如今接手了陈家宣城的所有铺子?若有需我帮忙的,您尽可以说。”
显金未深思,笑道,“您是大夫,陈家是造纸的,谢您一番好心!”
意思是,专业不对口,没啥好帮的。
瞿秋实笑了笑,“我听说铺子里老伙计挺多,姐姐正是用人之际,您可以叫我为伙计们都摸一摸脉——毕竟,大家伙的,这些年头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