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笺方抬起头。
为不声张,二人靠得很近,显金声音极低,“...陈六老爷说朱管事把所有值钱东西都贴身放着,甚至把银票缝在了衣服夹层...”
显金一边说,一边垫脚猫腰将火折子拿着四处看了看,悄无声息地往内间摸去。
嗬。
好大一张床。
起码能容纳四五个人。
这头猪...
显金想起朱管事媳妇口说的那“十几个姨太太”,心头泛上一股恶心,又从怀里掏了张绢帕套在手上。
手上隔了一层,心里才没那么发毛。
显金将床上的被子翻开,再道,“...那五斗柜虽上了锁,却放在堂屋正中间,一眼就被看见...朱管事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信任一把锁?”
被子里没有东西。
显金又把枕头扯了出来,一点一点摸过去,一边摸,一边说话,“这样的人,只信任自己,只习惯把最要命的东西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有了!
硬硬的!
厚厚的!
就藏在枕头的棉絮里!
还有什么地方,比日日贴着脑袋,离他更近呢!
显金找半天没找到枕头的接口,索性将火折子放在一旁,紧咬牙关双手拼命撕扯棉布。
“给我吧...”
陈笺方看不下去,伸手去够。
显金忙摇摇头!
她能行!
她或许打不开矿泉水瓶盖。
但说起撕快递,哦不是,撕证物,她可就不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