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老夫人让她来,一定是需要有人来。
需要人来改天换地。
需要改,就说明前面做得不好。
一个在大东家印象里都干得不行的人竟然没说辞退?只是换了个岗?
账房先生向来不是裸着的,背后都牵扯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前面这位,看来背景挺硬的啊。
显金笑笑,把账册放回去了,“原先的账房先生和您是什么关系呀?小舅子?姐夫?三姨爹?或者...是昨儿个那位六叔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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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刚躐笑容凝了凝,紧跟着笑得更开,“您真是爱玩笑...”
转头便高声吩咐长工把账册往里搬,“快给贺账房把册子搬进屋!误了贺账房的事儿,看我饶不饶你们!”
显金伸出手臂刚好挡住来人,脸上带着笑,“账册不出账房门,这是规矩。”
“我不知道前头那位规矩是怎样的,我既走马上任,那我的规矩就是账房最大的。”
显金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册子上是数字,更是钱,您把册子搬出账房,拟了清单吗?查了页数吗?记了档吗?水牌对了吗?凭证签了吗?有第三人佐证吗?”
猪刚躐不想第一天这小姑娘如此咄咄逼人。
想发火,却又顾忌陈三爷。
显金双手抱胸,以一夫当关之态,拦住长工的去路,“账本,哪儿来的抱回哪儿去!你!“
显金手指向左侧那个看起来更老实沉默的,“你前面带路!我要跟着你们,眼看你们把账本搬回去!”
搬回去?
她还要跟着!?
猪刚躐瞬间慌了神!
这套假账,是他们应付上头检查做出来的东西。
是花了大价钱的,可谓是炉火纯青,谁看都找不出漏洞。
他们还指望用这套账拖陈三爷十来日呢!
陈三爷是什么路数,陈家谁都知道。
这回接到信,他们便什么准备都没做。
那套漏洞百出的真账簿,还在纸铺里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