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媛仰头看她,眼眶泛起了红,那目光不知是恨还是释怀。
裴月姝言尽于此,离开了长信宫。
眼下光凭她一个人的证词还不够,她还需要赵氏一族的帮助,等除掉了季皇后和向贵妃,赵宁媛还不是能和自己拼个你死我活?
她知道赵宁媛无论如何都会想通的。
果然她前脚刚回景阳宫,后脚长信宫的宫女就来禀报,说赵宁媛终于恢复了些神志,说想见父母。
“极好,赵夫人也递了好几次帖子,说要进宫看望德妃,之前我还担心德妃受得刺激不轻,赵夫人见了恐怕会更加忧虑,不利于德妃静养,现在她好转,也是时候让赵夫人进宫探望。”
裴月姝立即让银翘拿着她的令牌去赵府请赵夫人进宫,那宫女自是千恩万谢。
赵夫人在长信宫待了很久,等宫门快要下钥了才匆匆出宫,她连夜写了一封密信让人送到南边陪伴圣驾的赵大人手中。
第二日,萧玄誉问罪的信件传到,裴月姝叫人把柳尚宫和郑司刑喊来,将皇帝的文书拿给她们过目。
两人齐齐跪在地上,柳尚宫道:“娘娘恕罪啊,这桩案子娘娘也是清楚的,实在是查无可查,且那有问题的芍药都被销毁了,下官就是再有能耐,也无法将已经销毁的东西复原。”
郑司刑一头雾水,什么芍药?
她直隶于皇帝,这次算是协助柳尚宫办案,昨日她就收到了皇帝单独传给她的信件,让她务必看好宸妃和大皇子,可是这芍药有问题一事她却是未曾听皇帝提起,这般重要的线索,陛下为何不提?
“尚宫大人与我说这些没用,此事牵扯两位嫔妃,其中一位还是三品德妃,陛下尤为重视,他限尔等在半个月内破案,若是做不到,尚宫大人不如退位让贤,也省得陛下降旨怪罪,最后落得个如此不体面的下场。”裴月姝颇有头疼道。
柳尚宫咬唇,她倒是想破案,只是季皇后那边迟迟不松口,说什么宸妃和大皇子还没有出事,不可把向贵妃查出来。
可如今再拖下去,皇帝势必要问她的罪,她做到如今这个位置自然是费尽千辛万苦,就算是死她也得死在尚宫的椅子上,绝不可能让给别人。
“是,下臣一定拼尽全力去查。”
她走后,郑司刑重新折返。
“娘娘,这芍药一事下臣怎么从未听人说起过。”
裴月姝面露疑惑,“怎么会?陛下没同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