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下午。
庭下转阴,画堂人静。
斜影挂松竹,飒飒有清音。
袅袅的烟光下垂,错杂繁花如锦,周匝还有荷叶田田,风吹律动。
置身其中,浓阴,静谧,香气,交织在不同的光晕中,美轮美奂。
陈岩头戴高冠,身披法衣,上面莲花朵朵,暗香袭人,正坐在雪白如霜的榻上,身前的玉案上除了鹤嘴铜绿的香炉外,就是堆积的厚厚的玉简和锦书,有的泛黄,看上去年代久远,有的簇新,就知道是刚刚制作而成。
陈岩稳稳端坐,临风,嗅香,听松柏音,翻阅书籍玉简,一丝不苟,聚精会神。
他的身后,则是金童捧着玉盒,玉女执扇,安安静静,像是泥胎塑像一样。
陈岩不停地翻阅玉简和书籍,专注的样子,比寒窗十年苦读的书生还要专注,有时候他会停下来,思考一会,然后再继续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夕光天外山中激射而来,金灿灿的一片,而梧桐叶出地三五丈,坐在下面,金青相磨,不见天日。
清风徐徐吹来,自有妙音响彻。
陈岩蓦地眼中一亮,啪嗒一下,合上手中的玉简,吩咐身后的道童道,“将徐有志唤来。”
“是。”
道童清脆脆地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不多时,徐有志自外面进来,法衣长剑,姿态平静。
“大人,“
徐有志上前行礼,朗朗有清音。”坐。“
陈岩摆摆手,用手摩挲着掌中玉简的花纹,凸起似镌刻,棱角分明,缓缓地道,”我看呈上来的玉简书籍,虽然不少,但不够详细,很多方面似是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