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烟光云影,重重叠叠。
浮在枝头绿叶之上,有鲜活明媚的姿态。
陈岩推开窗,看着外面的景象,像是慢慢铺开的白纸,将墨汁细细磨开,弥漫着香气,然后落笔挥毫,才成这样的美丽。
陈岩看在眼中,眸光清亮。
他用手一抬,天门上灵机如花,太冥真水幽幽深深,黑白交织的种子在其中沉浮,似圆非圆,似扁非扁,似存在,似非存在。
只是一出现,就冥冥之中,有一种太始混元,真一而生万物的超然。
太始,混而成一,从而衍生万物,统御万气。
即使只是雏形,但那种生乎于天之前,世界的力量,已经隐约可见。
只是雏形,就和以前是完全不同的层次。
“真好。”
陈岩笑了笑,念头一转,天门上祥云落下来,如同宝幢,层层的瑞气涟漪荡下来,遮住所有,又像是渊水,不可测度。
这个时候,只听脚步声响起。
从从容容,衣带风声。
隐有晴气,氤氲而来,满空的紫青。
下一刻,陈鹤年转过山石,缓步过来,头戴银冠,身披云光曲气法衣,眉宇间有一种疏朗。
他的身后,六个人紧紧跟着。
看上去,有少年,有少女,都是精神抖擞,气质出众。
七个人,倒是走出一种磊落的气概。
陈岩踏前一步,笑容满面,率先打招呼,道,“陈长老。”
“陈副殿主,”
陈鹤年还了一礼,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在仔细打量陈岩,却没有任何的其他发现。
“难道是错觉?”
陈鹤年想到晚上一闪而逝的不可思议的气机,却知道是真实发生的,不可能是错觉,想了想,开口道,“不知你使用砚台的效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