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摆摆手,直接打断镇海王的话,冷着脸道,“你找了一个好帮手呐,既然大阵已破,我们南海水族自然会遵从契约,百年之内,绝不会进犯海州。”
镇海王没有什么可说的,面容冷峻。
虽然是获胜方,但付出的代价不小,展道渊和百世侯的事情处理,绝对会很麻烦。
琨说完之后,看向陈岩,纵然是他修为再深,人再深沉,但水族的一败涂地依然让他怒火中烧,咬着牙道,“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今日之赐,我们南海水族必有厚报!”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牙齿中咬出来的一样。
倾尽三江五湖之水,都无法洗刷他心中的愤恨。
不同戴天啊。
陈岩洒然一笑,并不在意,道,“本座来自于落云谷,欢迎阁下有空前往。”
“落云谷,”
南海水族离北方太过遥远,通常只关注南中土,对北方的了解并不详细,他想了想,才有了眉目,道,“原来是落云谷谷主陈岩。”
“正是本座。”
陈岩正了正头上的道冠,英姿焕发,道,“龙若若有暇,本座欢迎。”
“好,好,好。”
琨连说了三个好,最后深深地看了陈岩一眼,奇妙的笛声从袖中传出,脚下高台节节升高,显出大龟之相。
轰隆隆,
大龟分水,浪花叠叠,不多时,消失不见。
待水族人一走,天光自青穹上照下。
峰岛森罗,驾轶云霞。
不知何时,片片荷叶,随波摇动,大若鸥凫。
天浸白波,叶浮绿水。
没了以往的萧杀,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安详,自然。
陈岩和镇海王两人并肩而立,看着景象,都沉默不言。
一个人是在回想阵中的玄妙,特别是最后的凶煞之宝,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蕴含非常深刻的道理。
一个则是在思考回去后该如何处理后事,心情不佳。
直到在外面等候的花想衣和坚石侯等人发现他们的行踪,才打破平静。
“王爷,”
花想衣一点,踏莲而来,走到近前,向来憔悴惹人怜的玉颜上露出笑容,道,“你们总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