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里路片刻即到,牧晨心头犹如压了一块千斤巨石,胸闷难当,四人来到一片密林,兜兜转转又转了几圈,牧晨远远望见一座孤坟,在荒郊野外显得异常孤寂萧索,牧晨再也按捺不住,隔着几丈远一路膝行而前,趴在齐中修坟前恸哭道,
“师父,徒儿不孝,来看您啦,您老独自在这里寂寞吗……师父您在天之灵,一定保佑我找到杀害你的凶手…….徒儿不孝,打扰师父长眠了,请师父见谅!”
牧晨一边哭一边说,声音哽咽,几近失声,徐凤与萧长乙二老神情沉重,一齐在坟前叩了三个响头,长跪不起。徐凤见牧晨伤心,陡地红了眼,也跟着伤心不已,不由得想起她师父姜百草,想着想着,也随着牧晨一齐哭了,哭到最后,也不知是因牧晨而哭,还是为她师父姜百草而哭。
一旁萧长乙与李由对望一眼,神情哀伤,均是心想自己孑然一身,老无所依,若是自己百年之后,一身武功失传不说,更无人替自己守灵,倘若能有一个如会长般英雄了得的徒弟替他们伤心难过,也算是死而无憾,想到此处,二人不禁也潸然泪下,萌生出收徒打算。
四人哭了一阵,心情平复些许,牧晨点燃香烛,烧了些纸钱,那灰烬打着旋无风自起,牧晨见势,只道是师父在天显灵,不禁又是心中一悲。
待到祭祀已毕,四人告了声罪,作了个揖,方才动手挖开坟墓,坟墓里露出一具腐烂一半的尸体,显然正是齐中修遗体,那尸身才埋葬几天,已腐蚀大半,发出浓烈腐臭,四人忍不住作呕欲吐。
徐凤也不多说,掏出一条手帕捂住口鼻,取出银针小心翼翼刺入尸体之内,片刻后又拔出银针看了一看,那银针上除覆着一层尸油外,别无它物,徐凤又分别刺往四肢,胸腹,面门各处,却是仍不见丝毫异状。
“莫非时间久了,毒性随之消散…….”
徐凤心中惊疑不定,想了一想,又将银针刺在七窍之内,这回银针变了颜色,针尖处呈暗淡黄色,银针中间呈黑色,徐凤见状,不由喃喃自语道,
“奇怪,怎地会有两种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