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沉吟片刻,向周克礼、凌从云、苏川药等人指了指,让他们都坐下,然后开讲体悟:“丹家结胎,为金液凝结成丹,此时五行攒簇,四象和合,如何和合?会三,合二,而归于一,故称为‘胎’......”
听赵然开讲破境化婴的体悟,周克礼连忙加了一张聚灵符在法阵上,也顾不得操控无穷莲座了,拉着凌从云坐了下来,闭目调息。
赵然的话一字一句传入他们脑海中,构织成一幅会动的图卷。
这是炼师境修士才具备的能力,类似于将观想图打入接受者的识海中,以此传功,这是相当耗费法力的事情,轻易不会去做。但赵然此刻正在疯狂吸纳功德力,不惧法力消耗,甚至希望法力多消耗一些,所以用这种方法开讲。
对于骆致清和苏川药来说,这是赵然的本分,而对于周克礼和凌从云来说,这就是缘法。
“......以先天之炁于天地之间游走徘徊,此为胎息。所谓天地,即绛宫、真炁二位。以十月怀胎之像尽温养之功,以胎儿分娩为丹熟,以数年哺育为调神出壳,以婴儿长大为圣体老炼......”
赵然讲的这些东西,听上去似乎很好理解,但在脑海中观想的时候,演化过程非常晦涩,在座只有骆致清一人能看懂。
其他三人虽然不懂,但却拼命记忆,等他们将来到了这一步的时候,或许就是指点他们少走弯路的窍门。
至于诸葛家光,只能继续大眼瞪小眼了。
行至傍晚,到了湖广和川东交界的边缘,大致在瞿塘峡附近,无穷莲座缓缓落于一处悬崖峭壁之上,众人下来,燃起篝火,凌从云和苏川药跃入江中,捞了些大白鱼,就着火堆烤来吃了。
吃罢,其他人找了个地方打坐修行,诸葛家光负责照看火堆。他躺在火堆边,双臂枕在脑后,仰望满天繁星,静静出神。
拜入赵然门下为记名弟子已经整整一年,这一年里,他无怨无悔的默默做事,只求老师能够将自己引入修行的大门。但至今,这个愿望依旧没有实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想到这里,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么?哪里还需要努力改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