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身边的黎大隐,又想,自己不仅做弟子不合格,连做老师也不合格,同样的资质,我当年在大隐这个年岁,已经元神生婴成就炼师了,而大隐才刚入大法师而已,都是自己没有静心教导之故,以后还要多拿出精力来指点弟子们才是啊。
黎大隐被陈天师看得有些莫名其妙,问:“老师在想什么?是在担忧太庙的威德莲花吗?照我说,老师不必担忧,这世上没有师祖办不成的事,见了师祖,必然都解决了。”
陈天师想了想,道:“回头见完师祖,你先留在栖霞山,暂时不要回元福宫。”
黎大隐不解:“为何不能下山?”
陈天师道:“京中局势或许比为师想的还要复杂,你留在栖霞山上安心修炼一段日子,局势明朗之后再说。”
黎大隐急道:“可京中还有那么多要事料理,修行球快要进入最后的冲刺了,大桥也到了筹备的关键阶段,还有《皇城内外》,杨一清的事情还没完……”
陈天师脸色一沉:“说了不让你下山,为师的话都不听了?”
黎大隐顿时不敢再抗辩,满心不甘道:“……老师……那我飞符跟赵致然说一声,他一个人不知道扛不扛得过来,我再跟师弟交代一下……”
陈天师喝道:“谁都别说,你管好自己就是,能收能放,这才是道心!”
黎大隐万般无奈,只得应了声“是”,跟在陈天师身后进了梅园。
两人见邵元节正在梅树下打坐,便在旁边守候,陈天师虽然心急如焚,却依旧恭恭敬敬的等着,没敢出言搅扰。他知以老师之能,自己和黎大隐回山,踏进山门那一刻,老师就必然知道的,不说话自有不说话的道理,无需催促。
就这么等了也不知多久,太白升起,天色开始渐渐发亮时,邵元节终于从梅花易数的再次演算中退了出来,遥望天际,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