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一再哀求,朱先见也压根儿毫不理会,将他拽入享殿,吩咐值守修士将殿上的垂帘升起,露出汉白玉华表。
华表上方的石兽依旧在有条不紊的炼化精露,精露滴落于承露盘中,顺着石柱而下,浸润于底部莲座之中。
比起几个月前,莲座之色愈发显得赤红了。
太子惶恐道:“伯王,这是......”
朱先见道:“恭请太子入座莲花。”扯着他的领口,一把将他拽起,送上莲花座中。
太子还想再动,却被朱先见一张禁制符贴在脑后,顿时无法动弹。
朱先见示意之下,两名修士上前,在太子怀中塞了一件法器,太子低头想看,脖子却一丝一毫都低不下来。想要开口询问,舌头也转动不能。但他不是傻子,到了此刻,也知大事不妙,眼珠转向段朝用,以目光向自家老师求救。
段朝用安抚道:“太子稍安勿燥,自有我等挡在前面,大事底定之后,一切便可恢复如初。”
刚刚准备妥当,太庙外便警钟长鸣,连续九声,声声响彻云霄,传入京城千家万户。
时至深夜,严世藩同样没有入睡,正和府中几个幕宾热烈的讨论着下一轮修行球对战的战术,他请来的几个幕宾,都是精擅修行球的低阶散修。
对于浙江台州会真馆的黄冠修士蓝水墨,严世藩还是十分慎重的,十多天前便特意将几位幕宾撒了出去,四方打听,今日便是汇齐对方底细的日子。
“蓝水墨是否与灵济宫蓝大供奉有亲?”
“若论起来,蓝水墨的高祖是蓝大供奉的五叔。也就是说,其实蓝水墨应当算是蓝大供奉的侄孙,但离得有些远,所以比赛时,不必考虑颜面问题,直接将其击败即可,蓝大供奉不会为此不悦的。”
严世藩微微点了点头,端茶喝着,继续听。
“蓝水墨的修为,主要由其师兄传授......”
正说到这里,有仆役寻到此间禀告:“小老爷,大老爷请您去他书房一趟。”
严世藩起身,吩咐:“你们先议着,我去去就来。”
来到严嵩的书房,就见自家父亲满面愁容,皱着眉头反复看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