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结束后,赵然将这块残羹剩骨的烂摊子扔给苏川药,开始考虑起置业的问题。
那么多灵妖、妖兽聚在人家家里,时间久了,总归不是办法。再说了,马上雨阳就要娶洪泽叟的两个干女儿,有个自家的庄园,这也是应有之义。
正琢磨着,通臂神猿凑过来道:“赵道长,这几天总有人找你,还留了书信。”
赵然看了通臂递来的帖子,却是裕王请他过府,继续传授养生功法。
赵然想了想,决定去一趟。
数月不至裕王府,再来时,参加养生功法修习者少了许多,只剩了九人,赵然估摸着,或许与上月放开皇帝修行的诏令有关系。
赵然仍旧按照过去的方式,让裕王等人继续操练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练习结束,赵然去往王府书房,和裕王、冯保,张居正三人组喝茶。
裕王忽然下了座席,向赵然深施一躬:“还请方丈救我!”
赵然愣了愣,然后翻了个白眼,心说你怕是有些倒霉,遇到了贫道,若是旁人,还真有可能被你这套故作惊人之语的作派给搞迷糊了。
袍袖一挥,裕王如同被一团棉花撞到,不由自主后退两步,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还在发呆呢,冯保看出了赵然的不悦,心中暗道我的王爷啊,早就跟你提醒过,赵道长是软硬不吃的主,甭管你什么态度,人家不受要挟,人家只讲道理,您怎么又自作聪明搞这种把戏呢?
于是冯保连忙转圜:“方丈,不知您是否知晓,陛下有旨意了,着内阁票拟建储一事。夏阁老上奏立裕王,被陛下留中,严阁老复奏景王,陛下朱批了。”
天子立储一事,赵然本来不太关心的,说白了,对他这个在道门中厮混的人来说,实在关系不大,唯一有所牵连的,无非是牵扯到的夏言一派中,有他的朋友,比如甘书同,比如夏吉,比如张略等等。
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日才起了看情况助裕王一臂之力的打算,而且还没明说,属于典型的政治投机。
可是现在情况出现了重大变故,道门要两条腿走路,陈善道为了保住天子和上三宫,连无数人垂涎无比的坐堂真师都辞了,这时候再和天子明面上对着干,肯定不符合陈善道的心意,成功的机会很是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