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隐摆手道:“我赎她是为了让她不受气,有个自由身,设若将其圈入宅中,那阿姜就不是过去的阿姜了,人生还有什么滋味?如今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旁人也不敢欺负她,这不是挺好吗?”
赵然赞道:“黎副印真乃有情之人,此非男女之情,而是意趣之情。”
黎大隐举杯,三人共饮,边看岸上花灯如昼、游人如织,一边品尝着京城的各色小吃。
黎大隐顺着赵然刚才的话题道:“赵方丈说得好,我的确是个讲究情趣的人,但有情趣的生活不容易啊,银子如流水,哗啦啦不知不觉就流没了,没了银子,哪里还会有情趣?所以今日相邀,一为游赏秦淮,二为共商大事。”
赵然点了点头,问:“就是黎副印说的修行球?”
黎大隐拍案道:“正是此物!我欲效仿前年贵派大师兄试剑三省四炼师之举,在京城举办修行球大赛,设置擂台,邀天下修士参逢。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说。”
“赵方丈,不是我说你,你明明有那么多好点子,却都不用在正道上,轻易拿出来以后,就扔到一旁,简直暴殄天物啊!前者有贵派大师兄试剑,现有修行球大赛,不趁这个良机赚些银子,拿什么来补贴用度呢?”
赵然笑了笑,问:“黎副印打算以修行球开设赌盘?”
黎大隐道:“正是!修行球大赛一开,赌盘一设,背后滚动的银子将以十万、百万计,只需这大赛一直办下去,真可谓银钱滚滚!照最坏的可能来考虑,哪怕赌盘不挣银子,其中的好处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连裴中泽都忍不住暗暗点头,的确如黎大隐所说,就算赌盘不挣钱,但过手积储的几十万、上百万银子,本身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裴中泽已经是庆云馆的指定继承者,开始打理庆云山庶务,就算他再没学过银钱中的学问,但接触多了,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只要能够动用,你管他这些银子是属于谁的?
财富的所有权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控制使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