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二长老再次打断:“依我看,若是与水炼师神似,便也算不得极美,水炼师是高修,故有气质芳华,这婢女乃是凡俗之人,那也就顶多算是中上之姿。啊,世兄继续。”
顾遂远翻了个白眼,续道:“前些时日,有宗圣馆大炼师江腾鹤途经思南府,于辰山之中……”
莫二长老忍不住又把话题接了过去:“于辰山之中见此婢女,贪其美色,以力强迫之。这一幕恰巧被景大长老撞见,二人当即斗在一处,直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奈何景大炼师近来耽于女色、精元不足,为江掌门一掌击于两股之间,当即落荒而逃,于是两家结下仇怨,从此纷争不朽。有知情者透露,景大炼师至今两股之间还留有淤痕伤迹,行动起卧可依稀窥其不便之态……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遂远紧皱眉头,望着捧腹狂笑的莫二长老,问:“莫兄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流言?”
莫二长老笑了好一阵才收声,擦了擦几乎笑出泪的眼眶,喘了会儿气,回道:“这段挺有意思,但别的说法也不错,比如那个景、江二人为争夺辰山中偶然现世的佛宝而大打出手,这也是十分有趣的,写得当真是引人入胜。但窃以为,还是龙安府署名‘爱墨道人’的分析可能更贴合一些,他文章中说,宗圣馆和崇德馆矛盾的起因,来源于十年前的那桩西真武宫监院遇刺案……”
顾遂远暗道不妙,忙问:“莫道兄你说的什么意思?”
莫二长老道:“我的意思其实很明确……”起身从旁边的架子上取过一本书册,回到顾遂远身边,翻开后手指着解释:“就是这篇文章,我的意思,在各种传言里若排出个次序来,爱墨道人的推测可能性当为第一。再往后,其他推断的可能性就不太好评论了,但如果要从婢女的这几种说法里找原因的话,我觉得应该是………”
翻了几页,找到其中一篇,只给顾遂远:“嗯,就是这篇,这篇的说法可能性比较大,讲得也比较合乎情理,江掌门或许是为楼观俗道全知客索要小妾不得,以至于两派有了疙瘩。我是这么想的,那水娘姿色只是中上,江掌门自家宗圣馆里有问情谷多位美貌佳人,谁不比这水娘强出许多?他怎么可能行事荒谬到强迫一个凡俗女子的地步嘛!”
在顾遂远的目瞪口呆中,莫二长老滔滔不绝:“你来之前,我还与牛斗宗老李、西河派张侉子飞符讨论过,认为婢女水娘仅为中上之姿的观点,就是老李提出来的,我和张侉子都认为此言有理,不知师兄你意下如何?你支持哪种推断?”
顾遂远已经听不进莫二长老的叨叨了,瞪着眼睛全神贯注的快速翻阅着书册中的几十篇短文,这些短文基本上都是各种关于“试剑三省四炼师”的所谓真相分析,别说,每一篇都写得很是那么回事!
翻回来封面,见写着《君山笔记》四个字,气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文字?”
莫二长老有些诧异:“世兄没读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