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部的秋收同样已经完成了,但头人们此时已经不敢再带人下山做工换钱了,南线的筑路队伍只剩下两百多人,这些都是偷逃下山,在白马院上了籍的部民逃奴。
当然,这个队伍正在持续而缓慢的增加者,几乎每天都有部民逃出来,妇孺老弱在新家中整理房子,和慈善金的大小管事们讨论借贷多少银子,青壮们则来工地上劳动,以换取粮食养家糊口。
张五斤正在庙中为一家刚刚逃亡出来的筇河部部民登记造册,这家一共六口人,一个老妇、两对夫妻、一个三岁的孩子。
见他们神色慌张,张五斤也不以为意,所有逃出来的部民,几乎没有不慌的,于是好言安抚几句,交待了接下来入籍之后他们能够得到的待遇,然后将他们划入新建的海子山十七甲定居点。
但手续办完之后,张五斤却发现,两个男丁裤腿内各自绑着一柄短刀,血迹从麻布中渗了出来,显得极为醒目。
张五斤哪能放过这个疑点,当即出言质问,这一家子没遮掩几句,便跪在地上使劲磕头,将事情都招了——他们逃出来的路上,正巧碰到自家头人阻拦,于是将头人杀了。
出了人命,这件事情肯定会闹大,张五斤让人将这一家子带到后面暂时看守起来,飞报殿主林雨文,林雨文又赶忙飞报卢庙祝。
卢庙祝不敢擅专,同样飞报白马院,在等候白马院回复的同时,知会各处巡查,让大伙儿提高警惕。
果然,到了傍晚的时候,小街上一阵喧哗,三十多个筇河部青壮各持猎弓、猎叉、长刀、钉棒,往小街闯了过来。
见此情景,巡查这边街口的张五和蒋竹子连忙吹起竹哨示警,会同闻讯赶来的十多个小街庙巡查将这群部民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