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十月的时候,因为药材供应不上,曾经一度控制发放汤药,致使惠民济医堂外排起了长长的队列,不少百姓怨声载道。
说到这个,刘致广很是生气:“这帮刁民,也不想想,若非惠民济医堂平价售药,他们哪里吃得上!”
赵然也没计较他嘴里“刁民”的说法,摇头道:“究竟是哪家在后面煽动?”
刘致广笑道:“还是方丈英明,一听便知究竟。此事后面的推手,正是康全药圃的康家,是他们搞得鬼!”
“证据确凿么?”
“早在惠民济医堂开业前,我方堂便在县中几处大药铺收买了眼线,谁是主使、谁掏的银子、谁去煽动,一条线上的人全拿住了!”
“不错。”赵然赞了一句,问:“怎么处置?”
“孔县尊定了一个居心叵测、煽动作乱的罪名,如今康家主要人等都已拘拿在案,康老头和其长子定的是腰斩弃市,几个儿子全部流徙三千里,妻妾充教坊司为伎,家产尽数充公,一半填补惠民济医堂的亏空……事涉道院,如今卷宗已经报至院里了,就等方丈圈阅了。”
这一圈阅,就是一家十多口的破败,任是赵然已经磨砺了十年,也忍不住心颤。
“康家小一辈都多少年岁?”
“长子三十二岁,次子二十六,还有四个娃娃,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四岁。”
赵然最怕的就是这个时代“祸及家人”,动不动连带着不懂事的孩子也遭罪,沉默片刻,道:“毕竟没有致人死伤,会不会重了些?”
刘致广道:“孔县尊的意思,此为杀鸡骇猴,不用重典,无法震慑其余。当然,方丈一向慈悲为怀,悯恤孤寡,若是有所考量,还可再斟酌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