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腾鹤皱眉道:“致然,为人不可太过自私,此非修道之心。大长老都舍得将他火心洞的镇山法宝取出来给你,你又怎能……”
话没说完,赵然笑着打断:“老师且慢,弟子这一次还真是要自私一回了。围杀玄慈一役后,大真人本待将刷经寺洞天赠予楚天师,以酬其七年隐忍的大功,但为楚天师所拒,他只求大真人出面主持和朱七姑的双修……楚天师当真是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典范呐,堪称我辈楷模……”
江腾鹤喝道:“什么楷模?这一点万万不可学他!”
赵然笑了笑道:“是是是,哈哈。总之呢,刷经寺洞天如今无主,此正为我楼观一派的机会!老师,咱们十八个支脉聚于一府之地,这怎么行?若不飞出去,将来怎么可能发扬壮大?”
江腾鹤思索着道:“但以为师看来,大真人将刷经寺赐予楚天师,此正当时也。一则楚天师修为卓绝,已入炼虚,名下弟子又个个了得,他去了,能守得住;二则楚天师在横断大山耗时七年,立下殊勋,以此奖之,名正言顺。你的想法虽然很好,但以你的功劳,怕是依然不足,以咱们楼观一脉的实力,去占这么一个洞府,也有些勉强,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啊。”
赵然道:“故此我和大真人谈过了,当时还有龙阳祖师,我们三个人就这个问题认真讨论了一个多时辰……”
江腾鹤听到这儿,不禁有些恍惚:自家这位弟子和通微显化大真人、龙阳祖师“一起讨论了一个多时辰”?这是一幅怎样的画面?
遥想片刻,江腾鹤没敢深想,继续听赵然侃侃而谈:“……当时,我们最后达成的初步意见是,首先要将刷经寺洞天交回总观,这是必然的,也是大真人临走之前留给道门的最后一桩好处。没办法啊,大真人想以此为他武当山的张家留些余泽……正如老师所言,若是将此地划归我楼观派建馆,怕是会引发道门各派不服。”
江腾鹤叹了口气,道:“我楼观一派如今式微,这不是福,乃是祸。”
赵然点头道:“......其次,我楼观派争取替道门看护这方洞天,以十年为一周期,十年之后再行讨论归属,若十年之后真师堂依旧没有决定此间的归属,那就再延十年,我楼观一脉有优先看护权。看护期间,一切仿照玉皇阁辖下道馆之例,以松藩地区为奉养。当然,这只是一个初步意见,最后以什么理由、采取什么形式、用什么方法,怎样才能更好的令道门各派同意,这一切还需要仔细斟酌......”
听到这里,江腾鹤顿时眼前一亮,在观星台上走来走去,走动之间,呼吸都显得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