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道了声“多谢”,伸手去接茶杯。
正在此时,又见十数点白光自屋后山泉处冲天而起,向着四面八方逃散而去。
玄慈摇了摇头,不慌不忙接过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赞道:“清香悠远,回味无穷,果然好茶!”
那十数点白光在空中爆出一朵朵烟火,尽数消弭。
楚阳成苦笑:“大师见谅,七七就是爱玩的性子,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却依旧不改。”说完再向屋后喊道:“都说了不要胡闹了,玄慈大师已经到了心随意动的地步,你这飞符哪里跑得出去!”
屋后的朱七七道:“再试试嘛,万一成了呢?左右不过几十两银子的事,你还心疼?”
玄慈大师含笑看着,片刻之后忽道:“楚施主和七姑成亲了么?”
楚阳成怔了怔,呵呵一笑:“大师好兴致。今日已晚,贫道要回屋歇息,便不陪大师了。”
玄慈合十,楚阳成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大师心挂广信之死而无法释怀,贫道能够理解。可我那弟子常万真的死又该怎么论呢?”
玄慈默然,良久后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故此老衲来了,一并做个了断。”
太阳照常升起,又是新的一天到来,楚阳成不再去寻玄慈大师谈天,搬了个小木凳坐到鱼塘边钓鱼。
朱七姑将各处茅屋中的被褥取出来挂上,用一杆鸡毛掸子不停的拍打着;童白眉又将那头梅花鹿牵出来,以木刷梳理杂毛;毕桑光的野猪已经熏好,他又没法出去打猎,便到楚阳成身边看老师钓鱼;而熊海阔则继续砍他那堆似乎永远也砍不完的木柴。
玄慈大师依旧结跏趺坐于柴扉外,双手结了金刚大日如来智慧印,双目微闭,一动不动。
到了第二天夜晚的时候,横断大山上空万里无云,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上,皎洁的月光洒在柴院中,落在玄慈大师洁白的僧袍上,映出一层晶莹剔透的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