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怔了怔,然后忍不住笑了,点头道:“那当然好!去年之时,渝府刘监院便想为我和景殿主说和,但景殿主不同意,若是黎院使能说服景殿主,我自然是乐意之至的。”
黎大隐道:“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赵然深施一礼:“如此,便辛苦黎院使了。”
黎大隐笑着摆了摆手,道:“谈不上辛苦,只是不忍见同道之间仇隙日深罢了。既然赵方丈愿意化解此中仇怨,能否和阳明监院谈一谈,请他高抬贵手,饶过景殿主这一遭?”
赵然诧异道:“我一个小小县院方丈,哪里有资格与阳明监院‘谈一谈’?黎院使莫不是与我开玩笑?”
黎大隐道:“赵方丈怎好妄自菲薄?你虽然在十方丛林中职份不高,但却是正经的修士,和普通俗道无异于天地之别。阳明监院待赵方丈必然有所不同,想要拜见阳明监院,他又怎会将方丈拒之门外呢?”
赵然道:“可我就算拜见了阳明监院,他会听我的么?刚才我在殿中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景殿主惹怒了众多真师,我去求肯阳明监院,这个怕是不合适,也没有道理。”
黎大隐道:“方丈无须担心,这件事本由方丈而起,所以方丈出面最为妥当。至于其余真师,这倒是无妨,此事乃我老师亲口所传,让我来寻方丈,想必我老师自有安排。”
“贵师是哪一位?”
“宝经阁坐堂天师、元福宫卫道高士、掌道录司事陈,讳善道。”
“原来阁下是陈天师弟子,失敬失敬,今后还望黎院使多多关照小道!”
“好说好说,我这个人,最喜结交朋友,朋友有了什么事,我也愿意出面相助的,将来处得熟了,赵方丈就知道了。”
“那就多谢了!不知黎院使想要怎么饶过景殿主?”
见赵然态度很是恭敬,黎大隐心下满意,道:“听说景殿主在真师堂应对失误,有失礼之处,我的意思呢,想请方丈和阳明监院说一说,训斥、罚俸,都无不妥。此人我往日也有所闻,是个能干事的,过去在十方丛林中也勇于任事,得过很多人的赏识,若是处罚重了,不是道门对待能臣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