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怀德在一旁满脸郁闷,他虽然好玩,却不是不识大体之人,知道费听庆夏这次的恳求还真不能随意拒绝,所以死摆着张臭脸闷闷不乐。
赵然问:“高伯父是什么章程?”他这声“伯父”喊得相当自然,可若是换一个大明过来的暗桩知道,恐怕不得羞愧死!
当着西夏国开封府尹嫡子的面称呼对方父亲为伯父,暗桩混到这个地步,那是一种什么层次?要知道编号为夏四的暗桩都快被生计逼得去翻墙撬锁了!
“家父让我问问你的意思,要不要见好就收?若是你同意的话,便应了费听庆夏这一遭,你的损失,我高家总会给你补偿回来。”雪莲上的盈利,几人早已大多变现,不存在什么损失。高衙内所云补偿,则是指拍卖行停业少收取的手续费。
赵然摆了摆手:“不过是歇业几日而已?哪里用得着补偿,咱们听高伯父的就是。要歇多久?”
高衙内叹了口气:“费听庆夏说,至少歇上半个月。”
赵然当即痛快点头:“没问题,刚好用这个半个月把拍卖行和大宗批发柜台迁到新购的东院去,也不须开封府出具什么劳什子的文书,咱就用搬迁作为理由,名正言顺。衙内可以跟高伯父说,别说歇半个月,半年都成!”
高衙内急了:“半年可不成,这得少挣多少银子!”
赵然安慰他:“放宽心,这话也就是表面上的敞亮话,单纯示好费听庆夏罢了。真要是歇半年,李舍人又要央求费听中丞登门了,他要抬高雪莲的拍卖价,离了拍卖行怎么操作?自己办一个吗?等他办起来,黄花菜都凉了。”
野利怀德恨恨道:“看来李家兄弟半个月就能凑足银子,可惜了,让他们熬过了这一关。”
“熬过这一关?”赵然嗤笑,“原本嘛还是很有希望的,可如今就难了……让拍卖行歇业半个月?这招臭棋也不知怎么想出来的,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难看啊!”
高衙内和野利怀德在旁边听得晕晕乎乎,大为不解。
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梁兴夏则脑海里灵光乍现,似乎抓到了什么,仔细琢磨却仍旧一片迷雾。他求知欲比较强,当即问道:“成东家此话何意?李氏兄弟争取了半个月时间,想必可以调来大笔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