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外堂,门房及老仆七人死于此地。凶徒使的是焰火符……这里、这里、那里、还有这儿,都是符箓焚烧的余烬,共有七张……虽然是低阶符箓,但打得又准又快,从尸体倒毙的范围来看,都集中在亭廊下,没有一人逃远……”
“凶徒由此而入,进正堂,卢氏兄弟于此迎战……尸身未曾大动,我们只翻转验看了几次,看模样伤势是由内而外散发的,裴道长,你们可以再检验检验……”
“卢氏兄弟丧命后,凶徒继续往里……这是内宅,嫂夫人和女眷都毙命于此……”
“这里是后园,卢老伯在这里和凶徒斗法……这几处都是斗法痕迹……卢老伯擅使九宫灯,但如今法器已失,遍寻不得,估计为凶徒所得……同样是腹脏震碎而亡,却看不出凶徒的法术……”
随着吴安羡的讲解,裴中泽和赵然一步步将整个卢家庄走了一遍,大致情况已然清楚。
裴中泽问:“查处凶徒逃走的方向和路线了么?”
吴安羡摇头道:“凶徒法力高强,非是我等能够看透。卫道符也试过了,但查不到往哪个方向逃走的。”
裴中泽又问:“卢家最近可有什么异常之处?比如,得罪了什么仇家?或者得了什么宝物?”
吴安羡道:“应当没有结什么仇家,他与我家本是世交,无所不谈,若是真有,我家肯定是知道的。至于宝物,也不曾听说……”
裴中泽看了看赵然,道:“师弟,你看?”
赵然道:“我试试。”于是进入凝神,打开天眼,向四周查看,然后选了一处角落,埋下一枚卫道符。
吴安民见赵然取出的是最普通的卫道符,心下有所不满,他觉得自己和兄长刚才的详细讲述白费了工夫,似乎人家根本没听进去,而且完全不相信自己,于是向裴中泽道:“裴道长,我家已用卫道符查看过了,确实找不出凶徒踪迹,这位小道长恐怕也很难有所发现,符箓炼制不易,是否另想他途?”
吴安羡比自家兄弟沉稳,一把将吴安民拉住,笑道:“人家是馆阁修士,兴许有你我不懂的高深手段,二弟休得多言,且看小道长手段就是。”这话表面上听着光鲜,但仔细琢磨,味道很是不对,分明对赵然这个初入道士境的小修士,存了几分看笑话的心思。
赵然笑了笑,也不多说,只是将卫道符一张一张布置在庄中各处。等布置完毕,赵然掐动手诀,步罡踏斗,将卫道符同时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