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驿丞进屋后弯着腰来到赵然面前,陪笑道:“赵方主,实在抱歉得很……”
赵然摇头:“别说了,我懂驿站的规矩。可这娘儿俩不容易,孩子还小,让她们继续在外面冻着,我于心不忍……你让她们进屋来,站在外面算怎么回事?嗯,再给上些热汤和吃食。”
李驿丞笑道:“您老慈悲,算她们今日走运。”一边转身去安排,一边心里叫苦,这个月的支应又超了。
母子俩个进了屋,先冲赵然磕了头以示感‘激’,然后忐忑不安的坐在角落里一张方桌边,见热汤和面饼端上来时还兀自不敢相信,直到赵然一再点头微笑示意,这才狼吞虎咽地开始吃喝,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喂怀里的孩子喝汤。看得赵然心中暗自叹息不已。
正在此时,赵然心中一动,只觉脐下三寸气海之内忽然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热息,这丝热息在气海内飘来‘荡’去,时隐时现,若不留神的话,几乎感觉不出来。
赵然稍一转念便想明白了,敢情功德力的获得就是那么简单!
等‘妇’人吃饱,赵然将‘妇’人唤过来问话,一问才知,这‘妇’人竟是带了孩子去谷阳县伸冤的,走到半路上下起了秋雨,故此才有刚才那一幕。赵然忙问究竟是何冤屈,这‘妇’人便详细讲述了一遍。
此事说起来也很简单,因为去年收成不好,这‘妇’人的丈夫向村子里的富户借钱度日,可因为生息太高,如今还不起,已经被富户告到了县衙,县衙来了差吏将她丈夫带走了,如今已经投了大牢。这‘妇’人是要到县里喊冤,请求县令从宽发落自己丈夫的。
“你说喊冤。冤情何在?”
“......县里抓了我男人……”
“你家借钱是否属实?”
“……是借了五贯钱……可那张家索要月息两分,实在太高了!”
“借的时候知道月息那么高么?……知道还借?”
“不借就得饿死啊,道长。您老人家帮我说说话,救救我那当家的吧!我给您做牛做马了!”
“别‘激’动,别哭,好好说话……官府有青苗仓,专为你这等青黄不接人家的所设,为何不去青苗仓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