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是乡党,虞喜也不会手软!他还是会像过去几十次战斗一样,如饥似渴地欣赏他们面对骑兵的恐惧,感受环首刀刃划过他们脖颈时血液的温度。
“云台忠魂归故乡!”
虞喜放平了长矛,大喊一声,他的副手也吹起了复仇的号角,低沉浑厚,充满哀悼之音。胯下马儿前脚踢扬,朝前方冲去,如离弦的箭,自南侧钻出树林出现在河谷中。
他们的任务,是把知军一截为二断!
……
“骑兵也动了。”
山脊下的河谷中,一群如蚂蚁群般细小的骑兵自密林黑影后现身,排成无止无尽的长长的菱队,开始向知军发动冲锋。
柳下跖握住刀柄的手松开,而他的侧面,被盗跖那双杀人不眨眼的眼睛盯着头皮发麻的的吕行也悄悄放开了怀中的短剑,长长除出了一口气。看来一切都会按计划行事,他们总算不用突然暴起刀剑相向了。
吕行在两年前坑了知宵一把后为家族背锅,被贬斥到行伍中,隐忍不发,为的就是这一天。他在战前隐匿身份,被魏驹委派到一条名为端氏的小河处,准备捅知氏留下的军队一剑。
这条名为“端氏”的河流和丹水同源,出丹朱岭往西南流,一直流到一座同样名为”端氏“的城池去,那是知氏存放粮秣辎重的地点。这条河的河谷虽然不利于大军通行,也无法携带辎重,但一支两千余人的轻装部队却可以轻易地沿着端氏河谷,出现在晋军背后。
率领这支奇兵的人,毫无疑问,自然是盗跖最合适。
一个月前,赵无恤知道决战的时刻即将到来,面对倾尽全力的知瑶,不知魏氏反正真伪的他也不敢大意,不但命令冉求带着一军鲁卒西来,更让柳下跖也带着他那些在齐国长城一线屡立功勋的手下赶赴长平。
一直以来,盗跖一直被无恤当做奇兵来用,无论是孟诸之战,还是之前的汶水之战,盗跖之名和奇兵绕后几乎等同。由于担心盗跖的抵达让敌军生疑,赵无恤刻意隐瞒了这个消息,并特意下了一道军令“泄露柳下为将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