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这奴才却不懂得敬主,反而恶奴欺主,着实可恨。
因此,王爷除却吩咐将王烩交由爵爷随意处置外,还派奴婢将他的家人老小都送来了,也任由爵爷处置。”
本来老实跪在地上的前王府长史闻言后,“呜呜”呜咽了两声,却极有规矩的没有大声求饶,只是玩儿命的磕头,本来就血糊糊的脸,没磕几下就愈发血肉模糊了。
“行了行了……”
贾环自己倒是无所谓,他是从武出身,对人身体骨骼强硬度都有了解。
知道额头乃是人体最硬的骨骼之一,轻易磕不坏……
不过他见贾政皱起眉头,面露不忍之色,就阻止道:“磕头都磕的那么丑,吓谁?”
桂喜也是个有眼力的人物,不然也不会趁机“上位”,他看出贾政的不忍,讨好道:“老大人着实不必对此人心慈,大人出身公府,天生尊贵,不知外面俗事。
说起来,这位王烩,真真不是个好东西。
以往在外面,背着王爷,仗着王府的势,作威作福,是黑了心肝的索取贿赂。
若他只是贪些钱财倒也罢了,可他明明只是个内监,却偏喜好女色。
而且,还专喜欢官宦人家的闺秀。
为了这,他不知逼的多少人走投无路。
有的人委曲求全献上女儿,有的人刚性一些,不受威胁,他就打着王爷的旗号,使人整治此人,逼的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将人投入大牢后,他就不怕别人女儿不就范了。
不过,也有烈性些的女人,被他用怪法儿折腾后,就上吊了。
这样的人,他府上一年不知抬出去多少。
还有他家人更……”
“够了!这个无法无天的贼子,这个没有王法的混账,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贾政是个纯正书生,哪里听得这种事情,竟气的浑身打起摆子来。
贾环好笑道:“爹,消消气,消消气!
这大千世界既然有咱们爷俩这样的大善人,自然就会有他们那样的大恶人。
爹您和他们置气做甚?
打发了就是。”
贾政听贾环说的轻描淡写,但内中寒意却又让他忍不住心软,不忍道:“环哥儿,你……你不会是想要……这不好吧?”
贾环忍不住呵呵笑出来,先一步起身,然后回身轻轻的搀扶起贾政。
贾政怕他累着,忙不迭的自己站了起来,反而招手要扶他。
贾环面上的笑容愈发和煦,对贾政道:“爹,方才皇太孙替太上皇教训了儿子,说是,让儿子多长点心眼儿,做人别那么实诚,不要是个人都能拿我当枪使,儿子深以为荣,并深受教训……
王烩作怪,是他还是忠顺王长史时做下的恶事,与咱们何干?
咱们没必要为别人的过错去善后,对吧?
而且,咱们又不是大理寺衙门,可以随意判人生死。
就算他王烩十恶不赦,自有朝廷法度处置。
咱可不能做知法犯法的事,这可不是咱家的家风。”
贾政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赞叹道:“你要多谢太上皇和皇太孙的教导才是,能让你明白这些事理,真真是难得的皇恩浩荡啊!”
贾环闻言后眨了眨眼睛,连连点头,笑道:“父亲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