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没有出声,可贾母和贾政却惊着了。
贾母连声道:“公公万不可多礼,万不可多礼。公公出宫传旨,代表的就是圣上的颜面,岂有向臣子行礼的道理?”
苏培盛闻言。感激的看了眼贾母,谢过后,对面色淡淡的贾环赔笑道:“爵爷,不是奴婢不懂规矩。胆敢轻视宁国府,这实是陛下的旨意。
陛下知道爵爷您身受重伤,若是按照常礼,还须起身更衣,大开中门摆香案后跪迎圣旨。
可这样一来,难免使得爵爷的病体再遭折磨。陛下心中实不心忍。
就再三叮嘱奴婢,万不可拘于俗礼。
奴婢这才斗胆,不请自入,还请爵爷责罚。”
贾环闻言,面色和缓下来。
如果苏培盛没有这番交代,他今日之举,与打脸无异。
打贾环的脸,也是打宁国府,打贾家的脸。
但有了这番话后,事情就截然不同了。
哪怕再不愿跪,此刻贾环都不得不跪下谢恩,即使苏培盛盛情阻拦……
“哎呀,爵爷真是有心了……陛下原就是念道爵爷身体不便,才让奴婢不要大张旗鼓的声张声势,可您瞧,您还是跪下了,奴婢回去不好交差啊。”
话虽如此说,但苏培盛脸上的笑容却又盛了三分。
他是笑的欢了,可贾环体内的气息本就不足,脸色愈发显得苍白,额头上亦有冷汗渗出。
方才敲打了贾琏一出,他也算是吓敌一千,自损八百。
本就重伤未愈,那么一折腾后,此刻身体愈发虚弱。
再听苏培盛这般啰嗦,贾环翻着白眼儿道:“苏公公,你若是再啰嗦下去,我怕是连圣旨都听不全了。”
苏培盛闻言一怔,道:“爵爷此言何意?”
贾环咬牙道:“你再折腾下去,就直接给我收尸吧,顺便再替我将遗折转呈上去。”
苏培盛闻言,这才看出贾环的不妥,顿时尴尬之极,可圣旨不能不宣啊……
连连道歉后,他不再啰嗦,展开手中的圣旨,抑扬顿挫的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宁国府承袭一等子爵贾环者,虽以冲龄之年,而负甘罗之才,可与朕解忧……
故,钦赐汗血御马三匹,睿渊、弘武剑一对,龙舌、灵宝漆雕宝弓一对……
金、玉如意各二柄……
青鹤瓷九转顶炉一架,景泰蓝红珊瑚杯五对……
烟纱碧霞宫罗十匹,白金牡丹烟罗软宫纱十匹……
碧玉龙凤钗二对,碧玉棱花双合长簪二对……
甘泉宫外温泉皇庄一座……
钦此!”
“微臣,谢……谢主……隆恩……”
勉力说完,贾环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一阵人仰马翻中,苏培盛却快要哭了……
(未完待续。)